家里,周时萱是老大,出生在周吉庆精力最充沛的年龄,周吉庆白天在公司工作回来,还能顺带教育修理周时萱,所以周时萱是最像周吉庆的。说一不二,果决坚毅,脾气暴躁,规矩也多。周时轲被按着坐下。坐下之后,周时萱的手指按在他的肩上:“你在江城做了什么,都过去了,我也不问,但既然回来了,就把腰板给我挺直了。”周时轲这时候很听话:“姐姐,我明白。”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周时萱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她在周时轲旁边的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在了周时轲面前的桌子上。等她收回手,周时轲看见,姐姐给的是一辆布加迪跑车的车钥匙。“阿轲,生日快乐。”他有些讶异地扭头看着周时萱,“你不生我气了?”周时萱接过阿姨手里的菜,淡淡道:“你干的混账事儿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周时轲想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周时萱自己为什么会留在江城,因为周时萱估计会连夜冲到江城剁了傅斯冕,就算不剁,傅家以后也别想清净。他不想再和与傅斯冕有关的一切人和事物再有瓜葛,也不想家里人为自己费心费神。周时轲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自己犯的错,到底有多离谱。从头到尾,他都没为家里人想过。而傅斯冕,从头到尾,都在为傅家权衡利弊。他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而就在这时,因为开饭,家里人都聚了过来。桌面上布加迪的钥匙闪闪发亮,金钱的味道简直都弥漫到了空气里。“周时萱!”周时旬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在周时轲身后响起,“你还说你不惯着他!你给他买布加迪卧槽!”作者有话要说:周时萱:你偷车的时候可不敢这么嚎唐冬冬还是从吴全华嘴里得知的傅斯冕分手了,那天唐家老爷子八十大寿,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管老爷子在后边骂爹骂娘,开着车就往傅斯冕和周时轲住的地方跑。吴全华的话还在唐冬冬耳朵里回响。“小唐总,傅总特助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问有没有阿轲的消息,”吴全华的声音透露着紧张,“听说傅总让他特助这几天暂管公司,他有事要处理。”“这事儿我是知道的,傅总和阿轲分手了,就在昨天。”“阿轲已经回北城了,放在公司的稿子都带走了,这次应该是玩真的,不是吵架。”“还有,阿轲他,好像是北城周家的那个周三……”北城周家?唐冬冬开着车都觉得坐立不安,周吉庆已经六十三了,周家早就归周时萱在管,这个女人比周吉庆还心狠手辣,在商界横扫一片之前瞧她不起的男人。她不婚,没什么软肋,外界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宠弟如命。唐冬冬也不是不知道周家周时轲,富二代的圈子能有多大,没见过本人也是听说过名字的,但对方远在北城,平时难得打交道,也就听听就算了,提起的次数都少之又少。况且,这几年,周三没出来蹦跶过,江城的人就更加不知道了。问题是,他们谁都没有把阿轲和周家周时轲联系到一起过,就算知道阿轲也是北城的,可阿轲表现的乖巧聪明,在傅哥身边又懂事听话,成绩也优异,跟传闻中那个混子周三,哪里像是一个人。唐冬冬头都快炸了。在车上,他打电话让人把周三以往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视频新闻,甚至小道消息,全部搜罗来整理成文件发给他。对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唐冬冬忽然要周三的资料,但还是动作飞快地照办了。等唐冬冬的车停下来,文件正好传送过来。唐冬冬自己先在车里草草浏览了一遍,令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十四五岁的一群半大男孩子的照片,身量颀长,都穿着校服,但也都没好好穿。蹲在马路牙子上的那个男生显然是他们的中心,他校服甩在肩上,精致的眉眼里无一不是与生俱来的轻傲与狂妄,他眼神里带着笑意,望着说话的人,仍然青涩的五官已经初显张狂。是阿轲。虽然周时轲在这边表现得乖巧温顺,可看眉眼五官,手指肩膀脖子,甚至蹲着的时候喜欢用手懒洋洋地托着腮帮子这个习惯都一模一样。唐冬冬没敢再继续往下看,抱着平板就去找傅斯冕了。电梯停了,他只能沿着楼道,楼道里的声控灯也罢了工,唐冬冬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一直狂跳,一直到门口,他停下来。视线扫到柜子上的一束月季,花朵萎靡不振地低着头,花瓶里的水都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