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好伤,他有些滞涩的穿着里衣,问韩墨:
“今日如何?”
韩墨尚未答话,顾宁冷着脸把药送过来。陆晏一饮而尽,顾宁打发韩墨:
“你家世子爷心思不宁,这伤须得静养,你去把外头我点好的安神香拿进来。”
他背过脸去递了眼色,韩墨应声出去,这香炉就拿了半刻来钟才进来,陆晏已然睡着了。
顾宁递给韩墨一包香饵:
“药里放了不小的量,他只要醒,吃饭吃药,足他睡到下次吃饭吃药的时候。这香每日点上会儿,会叫他虚脱无力,就是发现了也无济于事。他这身子再不好好养着,不死也残废了。”
韩墨不安,顾宁斜他一眼:
“是白家的事紧要,还是你主子的命紧要?”
韩墨不敢再言语。但这样也不过挨了一日多,第二日黄昏陆晏吃了药后,又昏昏沉沉睡去。鹿鸣与韩墨都悄悄退出来,但韩墨留了心,守在外稍间没走。他约莫着,也就只能做手脚到这时候了,果然不过半刻钟后,屋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韩墨立刻进去,就见一个水盏碎在香炉边上,而里头的香已然被浇灭了。
“爷……”
陆晏无力,暗沉沉的目光让韩墨无所遁形。
“说。”
“是,是白姑娘又病了。”
陆晏蹙眉,费力起身穿衣,韩墨急着阻拦:
“爷!您这身子真经不住折腾了,顾先生那等良医都说了这样的话,您就听一回劝吧!病了还能好,可您伤了身子根本,可就……”
韩墨心急难受,话却不敢再说下去了。陆晏顿了顿:
“病的如何了。”
“发热昏睡,还时时梦魇。”
想是坠湖吓住了。陆晏往多宝阁上拿了瓶药,韩墨忙道:
“属下去送。”
陆晏道:
“我只是去看看。”
韩墨看了眼外头的天,这会儿是必不能正经登门拜访的,只得叹气道:
“那,那属下送您。”
陆晏这回没拒绝。
白知夏正睡着,就觉着有人往嘴里塞了什么。
这两日总是这般,她昏昏沉沉,只能这样才勉强喂些粥水汤药。她下意识吞了,满嘴药香,顿时警觉起来。夜半时分,临睡前人都走了,只有豆蔻和茯苓守夜。
“茯苓?”
她试探着,沙哑的唤了句。就听暗沉沉的夜里,也传来暗沉沉的声音:
“是我。”
白知夏悚然一惊,就坐起来了,等看见眼前人,恍若梦境一样。
“陆晏?”
她惊恐往后缩。
她从没直呼过他的名字,而人前哪怕对他冷淡,却也从没这样直白的展现过厌恶和……畏惧。他蹙眉望着她,她忽又恐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