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死那个蠢货。
我轻而易举地捏住了这个女孩的脖子。我饱含恶意的眼睛看着她,看着这个蠢而不自知的女孩。她的脖子纤细脆弱,我只需要轻轻一拧————
“放开她!”我听见亚西诺多拉在喊叫,我转过头看去,顺便躲开几道不痛不痒的小骚扰————真是有够烦的,苍蝇一样。世界上的杂种太多,我只想杀了他们所有人。
当我看到亚西诺多拉眼里浓厚的仇恨时,我的心突然猛地一颤,尖锐的痛苦冲涌过来,我只能死死咬住嘴巴才能不让哀号脱口而出。
她背叛了我!她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仇恨我!
我控制不住地收紧手,我愤怒地想杀掉他们所有人。但每当我手收紧一寸,我就好像被火焰燎烧一般,疼痛席卷全身。我几乎快以为是不是有某只老鼠在偷袭我————但显然不可能。我的痛苦源头是亚西诺多拉————我早就该明白的,我根本无法违背她的指令。她胜过我的生命,胜过我的一切。
她扑向我,我没有躲开。她的气息包围着我,慢慢抚平我的狂躁,窒息的感觉慢慢消散,我就像即将要被执行死刑的犯人突然得到赦免一样,我控制不住地露出一个笑容,“亚西诺多拉,你逃不掉的。”
“你放开她!”亚西诺多拉倔强地看着我,我恨死她现在的模样。瞧瞧,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一个不重要的配角,她————好极了,我非得杀了这个混蛋不可。
也许是看见我不断发紧的手,亚西诺多拉突然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它浇灭了我重燃的怒火,让我变得不知所措。
哭泣————泪水————以往我只想把那个流着无所谓液体的白痴杀掉,不用那恶心的水珠污染了我的双眼。但亚西诺多拉,她是不一样的。
紧接着她一口咬上了我的胳膊,我不痛不痒,这点力度无法伤到我半分。但她是以人类的躯体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地挑战我。
我只能甩开那只老鼠,然后掰开亚西诺多拉的嘴巴看她有没有伤到自己————愚蠢的行为,蠢货,真是蠢货。于是我亲吻了她,就像以往那样。
但现在的她在我的怀里僵硬和拘谨,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我没由来地感到愤怒,对她愤怒,对自己愤怒。我恨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手段不够干脆,思维不够谨慎。我没有保护好她,而让她被罗马尼亚那群余孽杀害。
但幸运的是我找到了她,我应该歌颂命运女神,歌颂光辉女神。我重新找到了她。而且一切时间还很长,我将再次见到曾经的笑容,沃尔图里终将迎来它的女主人。
第10章离别之歌__2
波丽娜准备带着蕾哈娜去诊所买一些医用品————专门带上蕾哈娜是因为我们几个都是麻瓜生活白痴,也许善良的护士愿意根据蕾哈娜可怜的脖子施舍他们一些医护用品。
虽然蕾哈娜和我从小就是麻瓜,但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巫师界,所以根本不知道麻瓜医院该怎么走流程。
她们离开后,我收拾收拾行李后去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眼睛有些红肿的女孩瘪了瘪嘴。然后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找贝拉。她家离我所住的旅店还有段距离。
其实我没必要去找贝拉,我只需要给她发个短信就能解决。但我仍然这么做了————别误会,并不是我对贝拉的感情只过几天就如此深厚,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出来一下,独自一个人,自己平复一下心情宣泄一下心情。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想让她们觉得,我是个脆弱的姑娘。
我很害怕我也不知所措。老实说,在看到沃尔图里之前我脑海中一直对危险、女巫和前世爱情都有种飘渺无虚的感觉。我知道他们存在,但是我和他们之间就好像隔了层厚重的帷幕,对于危险只有一个概念————用麻瓜的通俗比喻来说,就好像你知道车祸很危险很可怕,但你并没有真正面临过,仅仅知道很危险。而在遇见沃尔图里之后,才亲身经历过“车祸”,而那种无助恐慌和痛苦才会随之蔓延。
我弓着腰,把头埋进臂膀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开车司机是一个黑黝黝的印第安男人,他的毛发很旺盛,手臂上甚至都长着长又密的汗毛。在因为常年降雨而持续低温的福克斯小镇,他却只穿着一件黄色背心和褐色短裤。
他不断通过车内后视镜看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送我去精神病医院————我是说这是我猜的,因为此时我表现得就像一个刚逃出医院的神经病。
我拍了拍脸颊,给贝拉发了几条短信说我要离开了。然后看着车窗外还算热闹的街道示意司机停一下,因为这里有一家咖啡厅,如果想要独处,去哪儿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