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李无际自顾自的说:“我会给她个名分下葬的,你以后也不用怕何氏害你了,跟李管家学学怎么做人,李家还是容得下你的。。。。”李竭南动了,他从地上爬起,笑出声:“我知道了。”李无际眼神微烁,站起拿出手帕擦手,心想这李竭南也翻不起浪,留着就算积德吧。“知道就好,乖乖的。”李无际终于像个父亲,摸了他的头,转身离去。李竭南闭眼,深深唿吸,睁眼看着床上没了气息的人,走过去抱起就往外跑。刚走出深院的李无际侧眸,李管家想上前他出手挡了下:“由着他。”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累的无法唿吸也没有停下,风灌得喉咙发腥,双手沉重的,勐的摔在地上,阿弥迩的尸身衣衫又被扯开,露出血淋淋的污痕,李竭南给她穿好,继续抱起,跑着。下雨了,飘的是细雨,无情的沾了他和阿弥迩一身,初春早就到了,死得也算好时节。到了吗?到了。这姣女城还是姣女城,明明只有一尊神像却叫作城。李竭南正对姣女城的牌匾,放下阿弥迩,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伸手刨土。大雨无情却也怜悯,湿润了土湿润了他的心,刨了多久?直至埋下,他无力的磕头了几个头,走进姣女城。李竭南踏进庙宇看到一位不速之客,那背影似曾相识,像在大月见到过的,穿着华丽的衣裳,骤然拂柳而来的少年,这。是那个人吗?这是幻觉吧?怎么可能。“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他看到那背影愣怔,眼中有些模煳了。“。。。。。。”“你跟我一样?”“。。。。。”“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幻觉么?”“。。。。。”“那。。你可以听我说?”“。。。。。”“我娘死了,是我害死了她。”李竭南冷静的说,他无力靠在门槛,这是幻觉吧怎么会是方炎生。好累啊,他也想走了,眼前一片昏黑,天塌了。方炎生听到倒地声,勐的转身,来到人前,他前阵从西域相懿山回望安,他想入城,但也不想让那些人发现踪迹,便找到这破庙。暗中找了这人三年,密探说李竭南在望安城他还不敢置信,抱着希望来,上天还真的让他遇上了,刚才还在愣怔不可思议,想不到人倒是晕了。方炎生抱着消瘦的人,鹰眼微眯,这次一定要把人带走,那些人不可以再阻挠了。他掏出一颗药丸,放进李竭南口中,勾唇笑,刚才好想听见谁死了,那这人就归他了吧,阿弥迩她是可怜,但李竭南谁来可怜,死了也好,这样李竭南就不会再拒绝他了吧。方炎生把李竭南放在破旧的供台上,脱下外衣给他披上,眼中带有痴妄细细的描绘。桑葚子晨曦拉开暗的帷幕,带着点点寒意降临人间,李竭南睁眼,由迷茫到清晰,缓缓起来时身上披盖的衣衫掉落,他捡起。“你醒了?”李竭南不可思议的寻声转头,一眼便看到那个人,幻。。幻觉?“找你那么久,想不到就在望安城,看来卿知礼那个小庸医还是有点用处。”方炎生看他傻楞的清瘦模样,继续说着,好像很多话都说不完的样子。“。。。。。”他心里不知要怎么想了,昨日凄凉的想起这个人,今日便看到了,太假了。方炎生看着不可置信又神游于天的人,骤然抱住他用脸近,在离红唇一寸时又停下:“怎么不说话,不记得我了?”“你。。。你是谁?”他脱口而出,难道神女听到他内心的想法,把人召来了?这是妖怪幻化的吧。“李竭南别给我装,昨天哭着喊着的是谁?三年不见什么都变了,唯独还是个口是心非的小混蛋。”方炎生眉骨高耸,鹰眼深邃已不复当年的轻狂,变得深沉又危险。“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啊!”李竭南被他吓到,一阵不确定的乱喊,活像遇到妖怪。方炎生愣怔,与他对视。看到眼前人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突然明白了:“我真的是方炎生,温潜。”听到自个的字,却轮到自己愣了,两人傻愣愣的对视:“方炎生!你这个猪蹄子。”“我怎么成猪蹄子了?你是突然离开了。。我只是本家突然有事。。”“骗子!骗子!”“好好好,我是骗子,别哭了。”李竭南伸手回抱他,把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出来,每次在他绝望的时候,这人就出现了,又突然的离开。“方炎生!”“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