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设在这肯定是有什么作用的,那到底是什么作用呢?他绕着线条四周边看边想,要是能翻译出那咒语的文字意思就好了。“良穆。”不由自主了的就喊了声他认为能解他疑惑的人。“千晨。”身后传来惊喊声,他起身回头,却遗忘了对方还在与那女鬼纠缠不休。“闪开……”这是余千晨耳朵最后接收到的一句话,随之感觉头一昏,眼一黑,被什么东西穿过了身体,他整个脑袋变得空洞,心潮翻涌,不知所措。“啊!!”撕心裂肺的惨叫。一瞬间,余千晨突然觉得胸口那处滚烫无比,犹如吞了一口火石,又痛又痒。慢慢的,他感觉自己体内有些膨胀,膨胀的皮肤开始瘙痒,最后连意识也被占据的模糊不清,是女鬼入了魂吗?可是他身体此时分明有两股力量在相互排斥,另一个又是谁?“啊!走开,走开……”砚浓瞧着眼前张牙舞爪,发疯自残的人有些着急:“公子,怎么办?”良穆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道:“去帮忙,用法,别伤到他。”“嗯。”砚浓扔掉手中的剑,冲上去按住了余千晨,双手扣于后背,然后开始施入灵力。良穆蹲下来开始查看之前被余千晨翻出的线条,很复杂,但他却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鬼官钟馗的独家捉鬼阵,人神绕道,万鬼尽灭。但奇怪的是法阵中却有一处重要线条被损坏,再加上庙宇荒废,无香供奉,他猜测这是那女鬼逃出来的原因之一,可是,为什么这一出破损会这么巧合,刚好出现在那镇口出呢?不得而知,也没时间作过多他想,若稍事修补也许还可以派上点用场。“公子。”这时,身后传来砚浓的虚喊声。“滚开!”尖叫声响彻云霄,突然,庙宇内冲击出来一股强大的气流,连良穆都逼退到了一旁。余千晨的意识从模糊中恢复过来,低吼:“我是谁?”“你是冥王殿下呀!”内心深处传来声音。冥王?是谁?头痛欲裂,余千晨抱头挣扎,不停问:“我是谁?我究竟是谁?”“鬼道传人!”终于一个声音从他耳边响起,良穆嘴唇微微颤抖,脸色微微发冷。对,没错,他是鬼道传人,徒有虚名的鬼道传人。“地无法边,天无法则,道法无边,鬼道开路。”他张嘴默念,力沉丹田,法集心腔道:“破。”顿时,胸口的力量袭进全身经脉。余千晨心道:“徒有虚名吗,可就算如此,他也从没认输过。”心口的灼热感再次升温,烧的热血沸腾,心脉通彻,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掌心凝法;周围枯叶四起,庙璧断裂,一个白色人影被震飞脱离出数丈远。砚浓站起来伸手挡目,不可思议,这股突然发狂的力量他感觉熟悉极了,熟悉到忍不住要去与之触碰。好一会儿,庙里终是安静,余千晨也平静了下来,收回还有余力的手掌,可却感觉一阵体虚:“怎么回事?”他转头去看庙内的两人,他们眼神中都透露出惊讶之色,谁也不答话,再回想刚才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一股由心而生的法力,那太强大了,他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只得受了重伤的女鬼缩在墙角尖叫,她颤抖的伸手指向余千晨:“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鬼道传人。”余千晨茫然中微微一笑,轻指了下自己,脸上划过一丝凉意。“不,不可能。”女鬼嘶吼:“鬼道传人也是普通人,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魂魄。”“说,你到底是谁?”余千晨的表情让她不自觉的向后倒退,半透明的脸上惊恐万分,仿佛如临大敌。“哼。”余千晨轻蔑一笑:“不信吗?”他伸出手掌,五指闭拢,向着她轻轻而吸,那女鬼的脖子瞬间便被掐入了掌中。他冷冷道:“怎么样?足不足以证明。”女鬼被擒住命喉,无法动弹,更无法答话,只是满脸痛苦的哽咽。“千晨。”良穆反应过来。闻声,余千晨缓缓转过了头,与良穆对视了几秒,眼中迷茫,但却好似对手中的东西失去了兴趣,微微侧首打量他:“你?”居然是满脸的疑惑,不过瞬间余千晨双手捂头,痛苦不已,一口热血从嘴中喷涌而出,为什么?为什么看见他会如此心痛?见状,良穆霎时脸色一变,冲上去将女鬼击飞,道:“砚浓,看好她。”自己顺势接住跌落而坐的人,低嚅着:“千晨。”他一手紧紧将他搂住,一手覆上他胸口那片红光溃散之处,轻轻旋转,抚慰;片刻,怀中人不再挣扎,安静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