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千晨咬着嘴唇不再答话,对面三人也重新来到跟前,夏初丹挠着后脑勺,低头道:“看来,这桥确实应该大肆休整一番了。”时月抢话道:“你方才还说隔时整修,差点害我少主掉下去了。”余千晨转身,自嘲道:“不怪这桥,是我自己倒霉,最近不知是触犯了哪座神明,他看我不惯罢了。”“额!”夏初丹怔怔侧头看了良穆一眼,道:“不会的,余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遇到什么都能化险为夷呢!”几人不语,他又道:“不信,你瞧上次在聊城的时候,虚境法事,还有白毛尸,血棺材,哪一次不是活生生的例子。”余千晨拿起剑,转头继续走,边走边道:“别扯废话了,赶快查清楚你们崖城的事吧!”化险为夷?其实也只有余千晨自己心里清楚,他每一次全身而退都是因为有良穆助他,就连制服那具血棺材也是靠良穆赠与他的那面镜子,自己真是称不上什么化险为夷,顶多是瞎逞强。一行人行过了那荡桥,便到了另一座山头,沿着山腰小道走了一截之后,眼前便是一处开阔的崖口。夏初丹走上前,指着跟前方道:“这里便是发现死去城民的地方。”“这里?”几人也上前,左顾右盼了一番,并无任何异样,地面甚至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余千晨确认道:“夏公子,你确定是这里?”安千风接话道:“不敢欺瞒各位,这里我们也来查过很多次了,没什么特别的发现,但是那些女子多数也确确实实是死在了这里。”听他如此说,余千晨倒是觉得他过于客气了,忙回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着这里太过平常。”另外,这路是在悬崖上修建而成的,若是走尸所为,那得费多大劲儿才能弄过来呢!他屈指捏出一道符法,一片片虚影飞出,但只是在崖口盘旋了几秒便消失了,没有一丝鬼气,如此说明也不是鬼怪所为。良穆沿着崖口里的岩壁探查了一番,好像也并无收获,余千晨上前小声问道:“如何?有相同之处吗?”他拍了拍手掌,起身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转身问道:“这条崖口通往何处?”安千风道:“这是进山的路!”余千晨好奇:“这不已经是山里了吗?”夏初丹上前,指着更远的山头,道:“余公子你看!”余千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山头白皑皑一片,距这里的崖口起码有四五日的路程,又高又险,似在雪山之巅。他道:“那里是天山。”“天山?”说到天山,余千晨倒是记起了,蝎崖是立在天山脚下的,不过说的准确一些,应是天山后立于蝎崖之顶。那次宴会,天山来的人大肆宣扬了一番雪蚕的由来,惹的蝎崖的老者不满,他说天山立于蝎崖顶也有几百年了,难道是他们?余千晨望了那雪山之巅半晌,不由一阵寒战,难怪蝎崖气候如此清凉。他问道:“天山派最近有什么动静吗?”夏初丹道:“没什么动静,他们几乎与人世隔绝,全窝在山顶钻研他们的养蚕之术。”天山的雪蚕确为世间数一数二的入汤良药,能不能起死回生他不知道,只知这雪蚕能做任何疑难杂症的药引,为很多外来药商争先恐后来采购的稀罕之物,依他了解来看,他们不能称之为道派,倒像是个药派。余千晨道:“那这会不会与他们有关?”“应该不会吧!”夏初丹摸着下巴,望着远方,回答:“我们蝎崖虽与天山不合,但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他们也没有如此做的理由啊!”余千晨点点头,他也只是大胆猜测一下;又回忆起聊城关法事的时候,那名女子冰烟,不知当时是故意败给他的,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几人又在崖口来回查询了一番,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唯一差的就是这深渊底部了,可据师兄二人所说,这通往深渊的路是没有的,所以不确定会有东西从下面爬上来。余千晨方才差点吓破胆,故也不打算深究那渊底了,商量了一会儿,一行人便动身原路返回了。崖城酒馆。余千晨一副酒鬼上身的模样都把夏初丹惊呆了,他咽着口水问道:“余公子,这是……多久没喝酒了?”时月道:“少主在关里的时候被家主看得紧。”“哦!”夏初丹吁了口气,笑道:“那余公子今日可得敞开了喝,这顿我请,尽地主之谊。”闻言,一直未开过口的砚浓夺过酒瓶,冷笑一声,道:“我看还是少喝点吧!喝多了发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