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纷纷闭嘴,转头观望。只见殿角站着一位高高瘦瘦的的年轻男子,他面对众人的目光,脸上的表情正义凛然,有着一股不畏之气,令人心生好感。岳齐瞧了他半晌,沉声道:“小子,你是哪门哪派的,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呵!”那少年冷哼一声,显然有些瞧不上他们,便不再答话。“哼。”又一人开口:“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我看哪,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依然帮着鬼道说话的人,他定然与这里的余家公子一样傻头傻脑、騃童钝夫。”这次说话的乃是烟山派掌门殷雀台,他手底下的烟山是除天山之外,势力最大最广的,所以也算的上是五派中的大派。但可笑的又是,他这位门主却总是显得与烟山大派名头格格不入。殷雀台生来不逊,自坐上门主之位开始,便有着一个江湖挑事狗的称号。他见谁不惯,便咬上谁,因此也结下了诸多仇怨,说不定哪天就忽然被人取了项上人头。岳齐摇头道:“唉……殷长老,话不能如此说。这余家公子今日可已满二十了,以前再怎么道法不精,今后也是要成为鬼道掌门人的。咱们还是自家说说便罢,可别要传到他人耳朵,授人以柄。”殷雀台满眼不爽,仰头横道:“授人以柄?哼,就算今日余掌门在场我也是如此说,鬼道一派历来为门派第一,传人当不可如此疏忽,有能力者可亲传,但这么一位连道法都掌不全的小子怎能担当大任。”信阳派:“殷长老说的是,别说现在还没传位,就算是以后到了传位的时候,我也是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席中附和:“是啊!我们这些小门小派一直都是仰仗烟山长老才得以扎根立足,近百年鬼道越来越弱,我们又何尝不能推立新道?”正当殿中争论不休时。“呵呵?”一声冷笑传来,余千晨冷脸从殿外进来,道:“推立新道?你们?哈哈哈,真可笑。”“……”他仰头笑了一阵,众人见被窃耳,也都不再说话。片刻,只得那殷雀台不服气,转移话题道:“余公子,听闻你前段时间在陈安县以一己之力收服了一只恶鬼,可真有此事?”喜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余千晨早就猜到今日宴上会有这么一出。这些人表面上是来参加寿宴,实际是各看不顺,都想找个人开刀。毕竟各门各派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明里暗里想着拉谁下台,都心知肚明。他无所谓道:“是有此事,不过也没什么可讲的,一个前尘恩怨未了的孤魂游鬼罢了。”“哦?”见他不愿讲起,岳齐接道:“是这样吗?可我听说这鬼好像厉害的很呢!余公子只用了三次就将他抓住了,是怎么做到的呢?”“是啊!余公子,你既已收了那只恶鬼,也算是能独当一面了,这等英雄事迹与我们说说也无妨的。”“哼。”余千晨冷哼一声,早瞧明白他们这些见缝插针的嘴脸,当面曲意逢迎,背后妄口巴舌,实则又觊觎着什么。因为鬼道历来已久,随着附势的门派也是层出不穷。能立于派系之首,也能被视作眼中钉,他们都想做天下第一,都想从中分得一杯羹。当看的明白了,故也懒得与之计较,他不屑道:“各位慢用,告辞。”众人见他不答便要离开,脸上立马换上不满。殷雀台道:“余公子,再怎么说,今日我们也是来府上参加宴会的客人,你这态度不觉得太失礼仪了吗?”岳齐接道:“是啊!余公子你不愿意提起,我们也定不会勉强,可你这待人的态度着实有些恶劣,是完全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啊!”“哼,都说这位余家公子横得很,出了名的目中无人,无教无养,这倒一点都没错。”余千晨就纳闷了,他这还没说什么,殿内众人个个就开始义愤填膺,指指点点,全都来道着他的不是,这怕是存心找他的茬吧!吵闹中,一人愤愤而道:“余掌门一生都是敬贤礼士,对我们各派也从来都是礼貌之至,没想到教出来的后生竟如此傲慢无礼,简直把鬼道和鬼道传人的脸都给丢尽了。”话音一落,全场无声,听到这一句,余千晨脸上原本的笑容消失了。他道:“礼仪?”他缓缓回头,道:“丢脸?”怒上心头,讲他也就罢了,什么目中无人,傲慢无礼,他通通可以不放在眼里。可偏偏讲他阿爹就是不行,侮辱鬼道就是不行。殿里众人也觉察到了气氛中的异样,一人道:“这位兄台,话可不能这样说,今日毕竟是余掌门与余公子的生辰,而且余掌门也并非无礼之人,我们还得礼让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