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很紧张,他们不报积极态度。”埃德加最后总结道。实际上,他说得十分委婉了——皇室和保守党都是一个风向的,不喜欢带红色的玩意儿。但格伦的反应出乎他意料之外。“我倒是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通商。”埃德加对此掀了掀眉毛。他可是听说,另一边还没彻底被消灭,那条海峡还在朝对岸开火……可格伦只想到了很遥远的事情?“这还不简单。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格伦伸出一根手指,“我们和他们,会再打起来吗?”埃德加果断摇头。“不可能,太远了。”这样需要资金,而且是一大笔、极其可观的资金。“那不就对了吗?如果局势就这么稳定下来的话,那地方绝对是个很大的市场。”格伦说。他基本上是纯粹的无党派人士,对并没有保守派那样的恶感,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埃德加无奈了。格伦说得没错,但真要到那种时候,乐观估计也得很久。所以他并没往心里去,而只是道:“那就不用管了。我想他们反对归反对,不会有人把这个写进竞选大纲里的——要知道北非那块儿事情还没完,几个部都焦头烂额,管到远东实在早得很。”“好吧,这个你说了算。听起来,幸亏你当初选了内政部,要不现在又是……”格伦没说下去,因为虽然他对政治嗅觉还好点儿(他最近补了政治经济学),但对军事部署什么的依旧是两眼一抹黑。“这么说起来,差不多要开始花钱了吧?”他开始摸下巴。“好歹萨蒙德帮我弄了个好名声,这可不容易。”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心思。既然是合作,当然各取所需。从国内开始,自然只能挑二党之一。埃德加主要负责摸清风向,而格伦主要负责挣钱。“我感觉有点儿压力,”格伦最后开玩笑地道,“我肯定要在三年内挣到足够的资金,不然连温蒂都雇不起了啊!”她在学校里很受欢迎,教授们尤甚;等她学业完成,想有个比一个民办学校校长更高的身份简直轻而易举。但温蒂又不是那种奔着钱和名声的女人,埃德加在心里想。不过他也知道格伦不是认真的,所以只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肯定能做到。”格伦看着他英挺的脸,伸手扣住脖后拉下头来,交换了一个细腻悠长的亲吻。☆、永恒三年后,仲夏。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校园小道上笼罩着迷人的树荫。阳光透过枝叶,在地面上投下点点灿金色的光斑。微风吹过时,那种沙沙的轻响让人更觉惬意。不过能注意到这些的人并不多。正是一年毕业季,到处都可以看见穿着黑色学位服、手捧鲜花的毕业生。不乏有父母赶来参加毕业典礼,三三俩俩地聚在边上,或者兴奋交谈,或者摆手拍照。在这样的时刻,有一个毕业生和一个穿着休闲服的朋友在边走边说话,简直再正常不过了。毕业典礼刚刚结束,温蒂顺利地完成了学业。现在,他们有的是时间设想将来如何。“我可听说,你挺抢手。”格伦笑眯眯地说,“要不要考虑在外面再待几年,”“你这可真是明知故问。”温蒂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早就想回去了——我想那些孩子们。”“他们大的都可以考大学了,也许你还能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格伦继续开玩笑。他只要回到伯明翰,就一定会去学校看看,当然能理解温蒂的想法。温蒂轻微地撇了撇嘴,没应他这句话。她当初决定深造的原因就是为了学校和孩子们,怎么可能在结尾改变主意?“我说,难道你是找到了更中意的人,嗯?”她故意反问了一句。“终于想到发挥你学校董事的作用了?”格伦笑得更开心了。“我还没想到呢,也许这是个好主意?”温蒂没忍住,动手捏了一下他手臂,不轻不重。“你敢这么做试试?”“哇!”格伦夸张地跳开一步,捂着那块地方,哀怨道:“我发现,自从有普罗迪给你做后台之后,你对我就越来越狠了。”“这和他没关系!”温蒂的脸微微红了,但她并不承认:“这完全是因为你自己的恶劣趣味!”格伦转了转眼睛,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就拖长了声音:“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防贼一般地防着我和埃德加呢,是不是?想和你说一句话简直比首相还难了……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女王陛下?”在这三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国内政局几经动荡,萨蒙德如愿以偿地进入了下议院;现在是丘吉尔组的内阁,艾登是他的外务大臣。而乔治六世于年初病逝,长公主伊丽莎白殿下登基成了女王,虽然还没正式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