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将信将疑,如同发现了新大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有人不敢直接问,于是曲折试探:“啊……父母吗?我妈也老喜欢催我,我都26了。”
“……不是。”蒋序忍不住笑,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眼神和语气都是带着笑意的坦诚。
“我爱人。”
短短三个字,轻轻击碎了在场的一半芳心。
虽然很好奇蒋律的爱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到底没人好意思刻意留下来。一群人地铁或打车,三三两两四散进申城流光溢彩的夜里。蒋序一个人站在路边,等着池钺来接。
池钺应该是发消息前就出发了。等了没多久,车就稳稳停到了蒋序身边,蒋序一个箭步窜上车,冲着驾驶位上的池钺仰脸灿烂地笑,由衷地夸他。
“你好快啊。”
池钺:“……”
他伸手拉过安全带帮蒋序系上,提醒对方:“坐好。”
蒋序听话的调整位置,在副驾驶上坐好。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晕,把窗户全都降了下来吹风。
外面霓虹由近及远连成绚丽的光斑,夜风带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淡淡花香奔涌进来,吹到蒋序脸上,好像比酒还醉人,吹得他头更晕了,醉意开始涌现,让他忍不住昏昏欲睡。
等车开进停车场,池钺停好车,转头去看蒋序。
对方闭着眼睛将睡未睡,额间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池钺伸手轻轻把对方拨弄整齐,蒋序睁开眼睛,语气带着一点睡意的鼻音。
“到了吗?”
“嗯。”池钺问,“要上去再睡吗?”
这么理所当然的话居然被他问得有商有量的,好像蒋序要是说不,他真能等在这儿让对方睡够了似的。
幸好蒋序点了点头,低头开始解安全带。
池钺先下了车,又绕过来帮蒋序拉开车门。
蒋序坐在原位没动弹,仰头看着池钺,撒娇似的开口:“头好晕。”
他眼角和眼下都带着一点酒意熏出来的红,反衬着一双瞳仁迷离,像是带着一湾湖。池钺喉结滑动了一下:“那怎么办?”
他声音低沉,像哄小孩子似的问蒋序:“抱你上去好不好?”
蒋序认真思考了几秒,居然真的冲着池钺伸出手。
池钺俯身把蒋序面对面抱起来,抽空锁好车,又一路走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电梯里没有人,只有监控明晃晃的挂在上头,不知道看到的人怎么想。池钺按下楼层后收回手,一只手托住蒋序屁股,一只手扶着他的背,防止对方掉下去。
蒋序勾着池钺的脖子,把头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跟一只无尾熊似的,进电梯后抬头环顾一圈,有点不满意地批评:“怎么不走楼梯?”
“……”
池钺看着自己按下的第20层沉默了几秒。
怀里的人明显醉意上头了,池钺鼻息间是淡淡的酒气混着男士香水香根草的尾调。但他没有敷衍,语气很平静地问:“那我们再下去?”
“……算了吧。”蒋序稍微清醒了点,重新趴了回去,在池钺耳边喃喃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池钺反问:“好吗?”
蒋序点点头,一副全然信赖的样子:“尤其是重新遇见以后,对我特别特别好。”
池钺偏头亲了亲他的耳垂,回答:“想把之前的给你补上。”
他说的是之前的十年,蒋序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又晕了,忽然说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我给你唱歌吧。”
……这就不必了吧。
池钺还没来得及开口,蒋序已经开口在他耳朵旁边轻轻哼起来。
10年没有改变的除了爱还有蒋序的歌喉,依旧是原来定不准调的样子,醉意让他的声音变得更加飘忽且绵软。
20楼到了,电梯门打开,池钺终于听出来,对方唱的还是当年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蒋序声音很轻,唱:“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
他歌词唱得颠三倒四,唱完了就抬头和池钺对视,动作大得差点后仰出去,幸好有池钺扶着背。蒋序才不管,望着池钺痴痴地笑,眼睛弯弯的,在这个夜晚实在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