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晖,他在双秦工作,是你父亲当初为他安排的,夺回双秦,你想如何安置他,可随意,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很高兴你能在无助时,找到我。当年我创业艰难时,是你父亲一手扶持,现在你需要我的帮助,我自然义不容辞。”秦宁不料他这么爽快,预备的大量腹稿,也没用上多少。但经过韩律师一事,秦宁不敢轻信旁人,没有将遗嘱内容告诉他。他舒了口气,感谢道:“多谢任先生。”任西见看他那么紧张,不由笑道:“别那么紧张,我这人没你想的那么严肃哈哈。”秦宁也笑了笑。两人又闲谈几句,一起办公室出去。旁边会客室的季应闲看见他俩,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朝这边走来。他目光迎上任西见的视线,丝毫不避闪。“任董事长。”任西见眸光在他身上停驻,“小季总有什么事?”季应闲抬手横指,“借一步说话。”他另一只手臂挂在身前,明显是个骨折病号,但说话的气势却不减半分,眉眼鲜明,眸光凛厉。任西见莞尔一笑,“请。”两人进入会客室。秘书请秦宁回董事长办公室稍等,秦宁走回去坐下。他坐下没片刻,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突然被人推开,有人愉悦的声音响起。“西见——”秦宁偏过头,见到一个穿着高中生制服的俊美少年。他眉心紧拧的盯着秦宁,脸色骤冷,说话的声线沉冷,夹杂着浓烈的敌意。“你是谁?”他语气极其冷厉。秦宁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说:“我有事来找任先生。”少年追问:“什么事?”秦宁不好说,答:“私事。”闻言,少年眉眼凛冽,“感情问题?”秦宁:“???”他紧盯着秦宁,不错漏任何表情,见秦宁一脸茫然,满目写着“你在讲什么鬼我怎么听不懂”。少年神色稍霁,没再追问,顾自走到办公桌,坐下皮椅,有条不紊地拿出试卷,摊开,安安静静写作业。办公室内响起签字笔在纸面活动的沙沙声。秦宁:“……”这少年究竟是谁?不容他思考,门口传来敲门声。少年抬头,“谁?”门外那人愣了一秒,回应:“我来找任董事长。”少年没理。但秦宁听出来了。外面的人,是秦晖。秦晖以为对方同意他入内,自作主张将门推开,正满面谄笑,冷不防瞥见右侧沙发的秦宁。他一愣,面容冷了下来。秦晖走进来,先瞪了眼秦宁,又转目看办公桌,见到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对方正在奋笔疾书。任西见根本不在。他挺直腰背,指着秦宁问:“你怎么在这儿?”秦宁冷眸睇他,不答。秦晖近日接连受气,有家不能回,整天住酒店,公司又频繁被总裁压制,让他十分恼火。他思前想后,季应闲原先从不插手秦家的事,这次突然猛袭,必定是受了谁的教唆。虽说是秦宁的可能性很低,但季家老爷子宝贝秦宁这小杂碎不是一两天,指不定是秦宁说了什么,他指挥季应闲办事。光是想想,秦晖就恨得咬牙切齿。不知秦宁这小杂碎有什么宝贝的,能得两个老头子青睐。得不到回答,秦晖走过来,恶声恶气说:“问你话,你是哑巴了?”他走得急,没注意秦宁的脚。秦宁抬眸看他,脚下轻轻一勾。秦晖被他猛地绊倒,额头撞在茶几上,嗙地一声闷响,疼得他眼冒金星,扶额痛叫。秦宁缓慢起身,站起来走到旁边,冷眸斜睨,居高临下睇着半蹲在地的秦晖。“不懂礼数,我可以教你。”秦晖瞪着秦宁,满目怨毒,奈何脑袋太疼,瞪了几秒,目光就不受控制。正在写作业的少年抬头看来,没发表任何意见,继续忙他的。秦宁抬腿出去。不多时,保安和秘书陆续入内,将秦晖架出办公室。这个小插曲结束,季应闲和任西见从会客室出来,季应闲脸色不太好。办公室的门没关,一眼看见两人,少年一见任西见,眉目疏朗,与看他时满目阴鸷的模样,完全不同。他喊道:“西见。”任西见看少年粘他,秦宁又望向这边,尴尬解释,“这是我朋友的儿子。”秦宁笑了笑,跟任西见告辞。从地下室上车,司机正要发动引擎。“出去。”季应闲冷声道。秦宁:“?”司机:“?”季应闲补充,“前面那个。”司机恍然大悟,忙熄火下车,将钥匙交给季应闲,开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