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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6 章(第1页)

如陆璘所说,淑妃单纯就是和她“叙旧”,临走还赏了她一匹宫中的云霞纱当作新婚赠礼。如果没事先问过陆璘,她一定忐忑,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现在既已提前知道,应对起来也就自然了许多。回陆府已是下午,枇杷和三婶他们到街上闲逛去了,施菀哈欠连连,想着也没什么事,就睡下了,这是她从一早起床就期待着的回笼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还亮,陆璘坐在床边。她看向他,问:“你坐这儿干什么?”“等你醒。”陆璘半躺在床外侧,轻轻揽过她:“睡好了吗?要不然……我们再来一次?”她惊呆了,瞪大眼睛看向他,不敢置信:“你疯了,昨晚才……”怎么也得隔个一两天吧!“那不是昨晚么,眼下也没人,闲着也是闲着。”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凑近她。她连忙伸出胳膊将他挡在半臂距离外:“青天白日,你胡说八道,让人知道了不知笑成什么样。”他反驳道:“没人知道,再说我们过两天就回安陆了,再回来人家早忘了,怕什么。”“你别……”施菀见他逼近,又往后退:“可我还没休息好呢,这才半天。”“怎么没休息好?”他在她面前低声道:“又不用你动,只是叫两声也不会太累吧?”她被他说得满面羞窘,伸手打他:“讨厌,你走开……”陆璘闷声笑起来。她坚定道:“反正我不要,没力气,你死了这条心。”他轻轻叹息,无奈道:“那你要还累,再睡会儿,晚上就不许用‘累’这理由了。”施菀:……所以晚上还是逃不过吗?她看着他:“这种事要有节制,不能太过,会伤身。”“心里有欲念不发泄不也伤身吗?”他回道,“再说这不是新婚么,以前你说名不正言不顺,不许,现在名正言顺了,你又说要有节制,你怎么这么多理由?”说着他凑到她耳边:“不喜欢么?我看着应该是舒服的吧?”她实在难为情得不行,转过身去不看他:“你就这么闲么,大白天的没正事。”“是闲啊,朝廷都给我婚假,你却不让我闲么?新婚燕尔,这不就是正事?”他一边说着,一边进被子里来,从后面将她抱住,贴向她,于是她就感觉到了……她又想往里侧躲,却被他抱着躲不过:“陆璘,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不正经,脑子里尽想着这事。”陆璘在她身后道:“真是冤枉,时至今日,我就在洞房花烛夜如意了那么一会儿,平时都依你,怎么就不正经了?”施菀笑起来:“说你不正经就是不正经,哪儿那么闲,你快出去,让人知道还道我们大白天躲在房里做什么。”“新婚夫妻能做什么?你放心,但凡有点眼力就不会进来,也不会找你。”“等一下三婶他们回来了万一来找我呢?”“来找你你就出去呗,我们又没做什么,不是随时能起来么?”……她一边赶他,他一边赖着不走,闹着闹着,两人就在房中厮磨掉了下午的时光,直到三婶他们从街上回来,果然来找她。婚后三天,一行人从京城离开,前往安陆。一路人多,路程走得并不赶,天气大多晴好,回去倒像游玩一样。大多数时候都住在驿馆,有的驿馆简陋,只能将就,有的大县驿馆也好一些,但凡是这种时候,陆璘便不消停起来,好似机会难得,非要在夜里折腾个够,一路下来,施菀觉得自己憔悴了不少。半个月后,一行人到达江陵府。陆璘离开江陵一个多月,公务堆成山,他是没时间再去安陆了,但施菀还要回安陆。也就在江陵暂住了一夜,第二日她便要回。陆璘说要在江陵置办宅院,让她多等几天,一道看看,但三婶一家和枇杷急着回去,施菀也就随他们一起回去了,让他随自己的意去办。回来时杏花正开,施菀没搬去陆璘家中,还是回了自己家,偶尔也住药铺。没两天,五儿给她送来信,直接送到药铺,枇杷看了,便道:“师父这才回来三天呢,前脚走,陆大人后脚就开始写信了吧?”药铺的人都哄笑,施菀瞪他们一眼,将信收了起来,不敢当着他们面打开。直到傍晚歇了业,她回到家中才将信打开,说是信,其实信封尤其大,还重,里面大概不只是信,还有东西。看着像一本书,她很是好奇,以为他又帮她弄了本医书来,只将那没名字的册子一翻开,却吓了一跳。这哪是书,竟是一本……春|宫图,他倒是写了信,却没几个字,是一首香|艳露骨,堪称淫|邪的情诗。施菀觉得这个人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了,表面芝兰玉树,好似谪仙,现在怎么这么不叫样子?她将那信塞到了箱子最底下,一开始没想给他回信,后来想起他曾让她绣给狗儿的诗,便将那诗补上前一句,写给了他。“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两天后陆璘的回信到了,是另一首诗。“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施菀将这诗看了很久。这诗不也是劝学诗吗?至少是让人珍惜时光吧,可他这样回复给她,怎么总觉得意有所指,让人有点脸红?最气的是,她知道他是那种意思,但又不能表露她知道他是那种意思,那样他兴许会说,我又没那个意思,你想哪儿去了,可见你才是有那种意思。所以她没回他的信。直到半个月后,他趁旬休回来了,夜里到家,话没说两句就开始脱她寝衣。第二日他就要走,她也推托不过,只好受了,又是一翻腰酸腿软,半宿不睡。闹到第二日,她只好让秀儿去药铺替她告了假,自己补了一上午觉。他也不去做别的,就在床上陪她,与她一起睡,到下午用了饭,却又开始不老实,说起来就是第二日就要走了,就这么一天。她拗不过,又依从。最后两人竟在床上度过了一日两夜,让她想起来就羞愧脸红。四月里没什么长假,陆璘便是这样见缝插针赶回来,回来了又没时间做别的,最后就床上厮混一场又回去了,弄得施菀总觉得这成亲后两人的关系怪怪的,话没多说几句,那种事倒没少干。直到五月,有端午假,还有旬休,倒能在安陆多待几天。陆璘回来,两人又去看赛龙舟,还游了趟湖,摘了许多荷花上岸来,相伴几天,陆璘又得回江陵去。走那天正好下起了雨,施菀给他披上了蓑衣,又千叮万嘱让他小心一些,若是真赶不到宁可找地方过一夜也别着急赶路,陆璘却不以为然,凑近她笑道:“我运气真好,你明日是不是要来月事了?这端午再晚几天,我便要撞上。”施菀一拳敲在他心口:“去了别给我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堂堂朝廷命官,羞不羞!”“对朝廷是命官,对你是你男人。”他调笑,随后又认真交待:“明日要是太难受,就不要去药铺。”施菀点点头:“我知道的。”“那我走了。”他最后看她一眼,转身踏入雨中,上马,冒着雨出了雨衫巷。

施菀在屋内看着他远去,心里阵阵紧揪。她忘了和他说,到了马上给他报平安……虽说他平时到了没几天总要给她写些乱七八糟的信,也算报平安,但今日就是不安,怕他路上湿滑摔下马,怕他受凉生病,又怕路上难走,天黑还到不了。一个时辰后,雨渐渐小了,到傍晚,雨终于停下,她心里才安下来。但节完整章节』()”“干嘛呢,又是这副下流样。”她娇嗔着推他。他并不恼,反而笑道:“下流胚去洗澡了,你等着我。”说完就往外去弄水,施菀在后面“哎”了一声,竟没叫住他。没一会儿他回来了,一把将她手里的布料拿下,抱起她去床上。“几日不见,你好像越发好看了,难不成我不在你更舒心?”说着就吻过来。施菀挡住他:“不行。”陆璘问:“怎么不行?这不是一早定好的么,后日我又走了。”说着又要过来,她再次将他推开:“这次真不行。”知道她是认真,他问:“为什么?”施菀沉默了一会儿:“我大概……是怀孕了,孕初期胎象不稳,所以最好不要……”“什么?”陆璘反问,似乎没听明白。施菀又道:“我大概怀孕了,不到两个月。”陆璘似是仍没反应过来,怔了很久,随后才问:“你之前不是说你那时伤身,可能……”他没说下去,她解释道:“当时是大伤元气,但后来调理了很长时间,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怀孕会不会顺利,所以先往坏处说,别让你有期待。”陆璘又看了她很久,最后才小心问:“所以就是,你怀孕了,已有一个多月?”施菀点头。他突然一笑,随后停下,又一笑,然后坐起身来,将她搂入怀中,久久无言。她在他怀中说道:“我刚才是想起有些旧棉布做尿布正好,只是有些薄,就想缝在一起了先收起来。”他又将她抱得紧了一些,低低道:“怎么不早告诉我,上次回来也不说。”“上次我自己也不知道呢……”他想起什么来,松开她紧张地问:“那我刚才抱你那一下,放床上力道太重,有关系吗?”施菀笑着摇头:“哪有那么脆,又不是瓷做的。”陆璘这才放下心来,又将她紧紧抱住。“菀菀,我怎么觉得你对我这样好,上天也对我这样好,这是真的吗?”他在她头顶问。施菀低声道:“我也觉得,上天对我很好。”这一晚她就坐在床上缝那几块旧布,陆璘在旁边看着,一会儿道:“这布会不会粗了些?用绸料更好吧,到时我让人去买一匹绸料来也够了。”施菀睇他道:“什么贵公子的毛病,用绸料当尿布?”陆璘便不说话了,隔一会儿才道:“那也能让秀儿或是再找几个绣娘来做针线活,不必你自己做吧?”“我是闲着无事就想做一做,也不累。”施菀说。她想将多年前那番心意都再用到这个孩子身上。陆璘道:“那我给他取个名,男孩女孩各拟几个名字。”“好啊,或者先取个小名。”陆璘已是跃跃欲试,()随后又道:“那我写信告诉家里?()”施菀摇头:≈ap;ldo;先不要吧,至少月份大了再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为什么要等月份大?”他问。施菀看他半晌不知怎么说,最后道:“反正要等几个月,那时才算稳定。”陆璘听她这样说,却是自己明白过来,温声道:“放心,定会好好的,算下来等他出生已是深秋了,倒是有些冷,我提前备好碳。”说着他又担心起来:“那你……还去坐诊?”施菀点头:“坐诊又不费劲,总不能在家吃了睡睡了吃。”“那要不然平时坐轿子出去,或是我再给你找两个丫鬟两个妈妈,再不你这次随我……”他的话戛然而止,最后见她不回音,便又道:“你身边就一个小丫鬟,我不放心。”施菀回道:“没什么不放心的,我接生过许多次,越是养尊处优越难生产,反倒多动一动,做些事,只要不伤身,会更好一些。”“是吗?”陆璘总觉得她在骗他。施菀看他一副怀疑的样子笑了起来:“当然,我可是产科圣手。”陆璘望她半晌,欲言又止,最后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心思,不说她也明白。他自然是想她去江陵。自成亲,许多人问过她,为何不去江陵,甚至丰大掌柜还主动来问过她有没有想要去江陵府开药铺的想法。而她始终没作这样的决定。她自然会想他,会担心他一个人在江陵怎么样,特别是他在安陆与江陵间往返也让她心疼。其实去江陵开药铺并没什么,那是省城,似乎比在安陆还更好,但她就是执着地要留在安陆,要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怕去改变一点点,牺牲一点点。第三天陆璘又要走了,临行极为不舍,对她千叮万嘱,又对秀儿千叮万嘱,最后吩咐五儿再去找个可靠的妈妈过来照顾,然后才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离去了。她在他后面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厌恶这样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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