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观愣倒在原地。
乔穆尧并没叫起,眼神凌厉,似笑非笑道:“本王并未告知行程,陈知府有心了。而陈公子这出挡道的戏码,也让本王大开眼界。”
知府陈钧听着这话身体发抖,连忙转头甩了陈嘉观左脸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彻底成了猪头,才说:“小儿无知莽撞,打扰王爷登船,是下官教育不善,请王爷重重发落。”
乐熙摇摇头,前倨而后恭,实在令人不耻,陈钧这个人,据前世记忆也是个太子党。
“陈大人言重了,那就打三十板子以示惩戒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陈钧咬牙把反对咽进肚子里,掩下眼中转瞬即逝的凶光:“是,臣遵命。”
陈嘉观害怕得缩成一滩烂泥,可他回想起来,今天好像是父亲准许他出来游玩的。
青冥示意几个侍卫即刻执行。一群纨绔都被拉到一旁行刑。伴随着接连不断的“啪啪”声,乐熙跟着乔穆尧上船,一半侍卫随行,另一半留守岸边。
月华如水,照得江面波光粼粼,如静影沉璧。三层甲板上,空旷得似水天相接,香案香炉烛台一应俱全,袅袅香烟随风飘散。
乔穆尧负手而立于前,身姿挺拔如玉山。乐熙站得落后两步,恭敬安谧。
因为这是为祭奠昭华皇后而设的祭台。
昭华皇后在水上遇刺,所以乔穆尧于此设祭,略表心意。
乐熙与青冥等人一道退至一旁跪候,远远看着宣王焚香祭拜。
乐熙只见宣王挺拔的身形微倾,持香入炉点燃,而后对天遥遥三躬。
微风渐起,月光被缓缓飘来的云翳遮蔽,夜色忽然深沉起来,忽明忽暗的烛火下,乔穆尧矜贵冷肃的侧脸只勾勒出锋利的轮廓,愈发不可逼视。
伤重
乐熙望着不免有些发呆,一咬唇,凭着传来的痛意勉强恢复注意力,这才发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奇怪的气息,身旁的青冥和侍卫们也感觉到了。
侍卫们个个都神情紧绷起来,手也都牢牢地搭在各自的兵器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凌厉的破空声传来,竟是一支亮着寒芒的利箭。
“殿下小心!”
乐熙惊声道,眼见着乔穆尧的反应比话音落地的速度还快,墨色的衣袂翻飞,一手拿起案上的香炉抛至空中,“铮”的一声,正好格开了那支羽箭,香炉也应声而碎。
刺客们从船底悄悄爬了上来。
暗中一箭偷袭不成,全都围了上来。
青冥带领的侍卫迅速起身摆阵,与他们激烈厮杀起来,掩护着宣王乔穆尧和乐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