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将近十秒,他最终还是被理智打败。
“……没什么。”他将手腕抽了出来,眼神归于冷静。
“……”
段京淮乱跳的思绪也蓦然中断,他迟疑了片刻,眼睛里的光逐渐黯淡,将手缓缓收回来。
半晌,他说:“别生气了。”
时屿没说话。
他沉默着从书桌里翻出两个创可贴来,拉过段京淮的手臂,撕开,给他贴上。
窗外雨势逐渐停歇。
之后,段京淮再也没出现在三班的门口。
然而,时屿不知道的是,某天黄昏,他面色如常的穿过走廊时,校花侧眸看了他一眼。
等他消失在拐角,班花睨着段京淮的眸子,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段京淮薄唇抿了抿,双眸眯起,微微侧了下头。
“每次他在我们身边经过,你都紧张的不得了。”
——
夜幕浓稠的密不透风,川流不息的车辆在蜿蜒的灯河里震动。
“知年哥,我好喜欢段京淮。”
“喜欢到,连自己都快要没有了。”
时屿的嗓音清澈沉缓,眼眸里静静悬着一镰皎光,那光芒稀薄,没了往常的明亮。
眸底勾的那抹薄红缓缓散开,泪水干涸在脸颊。
心像破了一个洞。
层层浓云翻滚,车厢里也闷热的喘不过气。
沈知年嗓子像是被人扼住,耳边一片嗡鸣。
他崩溃地闭了闭眼。
接二连三的陈述将他心口最后那丝幻想也全然撕碎了。
他想过自己跟时屿的很多结局,可从未想过,不食人间烟火的时屿,心墙高筑,是因为早就有了归属。
这种情感,他要怎么去打破。
可他见不得时屿难过。
沈知年翳了翳唇,他望着时屿痛苦到平静的眼底,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了一句:“时屿,跟我一起回美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