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许。”许星然冷冷道。虽然很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时候,还是“权势”这种东西最简单有效。
那头静了几秒,随后连连说是,许星然直接挂了电话。
“谢谢您。”小姑娘笑了一下,眉间松散开,“您真是好人。”
许星然心说,我还真不是。
“你自己小心吧。”他摆摆手,又想起来对方根本看不见,烦躁地缩回口袋。
“先生,您等等!”
他站住,女生敲着盲棍小步向他的方向走来,他看得燥,长腿一跨走了过去。
女孩的手伸向背后,从背包里掏出一朵花来,笑道:“送您。”
是白山茶。
许星然这才发现,她还背着包,一整包的白山茶花,洁白纯净,簇拥在一起,像是绵绵青山顶上最柔软的那片云。
“你卖花?”
“嗯。”女生不好意思笑笑,“我自己种的,希望您不要嫌弃。”
许星然看了几秒手中的花,说:“我全要了。”
“啊?”
他这才注意对方胸前挂了一个二维码,低头扫码,问:“多少钱?”
不远处,坐在车上的凯伦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许星然捧着一大捧花转身离开。
车内气氛压抑,在看到凯伦斯冷着脸坐上车的那一刻,司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良久,一直向外散发冷空气的自家老板终于说话了,却是一个“死亡”问题——
“你觉得星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捏在方向盘上的手一下子出了汗,他要怎么说?
老板这阵子心情不佳,他猜出与许星然有关,毕竟很多天没有看到那个漂亮的东方男人来找自家老板,因此对于这个问题更加难以回答。
“你随便说就行。”
他想了想这几个月与许星然的相处,迟疑了一会说道:“有野心、有礼貌、脾气好。”
“不。”凯伦斯的视线凝在窗外,道:“他可以连续几天不睡觉只为了画出最满意的设计,也经常几周不碰稿纸,窝在家里一动不动;有礼貌是因为大多数事情他都不在意,本质上却是个非常挑剔的人,甚至有些孩子气,让他不高兴的话就会用‘放弃’来表示喜欢;脾气一般,很爱着急,经常气呼呼地骂手下的人事后又用其他方式补偿。”
司机“唔”了一声。
“怎么了?”
“……听上去很矛盾。”
凯伦斯笑了,“嗯,很迷人。”
“您,和许先生吵架了吗?”他斟酌着说。
“没有,但他有些不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