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那句“记住你了”,原来并未记住。
当时在无人峰凭借她身上的气味,他已认出是她。
顾令有些心虚,那日。。。。。。想必就是她死里逃生之时。
顾令视线移到唐笙为碎发所遮住的额头,心生愧疚。
唐笙却笑起:“那日多谢你的紫砂壶,狠狠地砸了那人的脑袋。”
顾令:“你不怪我?”
“为何要怪你,本就与你无关,是我将你牵扯进去,还与陆家起了冲突。”
“当日那句也不过是那日过于狼狈倒霉,心中气郁的发泄之语。”
“唐姑娘,我可以继续在唐家村住吗?”
顾令想在仅剩不多的时光里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唐笙有些疑惑:“你的庄子不是离得不远吗,现在想来刺杀危机也已过去。何况唐家村的生活条件有限。”
“我想过普通的农家日子。”顾令说。
唐笙: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也好,给住宿费就成。”
顾令放下了心。
到了唐家村村口,顾令命云方牵着马车和其它侍从回了庄子,只带了卫岳一人。
*
春风徐徐。
茶园的水渠工程,已挖了大半,荒地也已清理好。
唐笙打算从山中移植一部分茶树,之前她便发现镇上其它地方似乎没有最适合做红茶的茶树品种,只有深山里有。
而若是从茶苗开始栽种,茶树的成长期长达三年,太久了。
茶园中一半的面积种茶苗,一半的面积种移植的茶树。
顾令自当支持,他是最想早日看到茶树满园的盛景的。
故而今日带着众人去深山将茶树移植过来。
加上村民大约三十人。
由于先前的石桥一段,故而前段时间采茶,唐笙都是绕无人峰半圈,找到那崖底的溶洞而过。
顾令跟在唐笙身后,体能不济的他竭力跟上。
唐笙察觉到顾令的不适,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这荒野山村的男女大防并不像京城里权贵人家礼教森严,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毕竟是活着已经费劲所有力气,何论什么酸腐礼节。
“表哥,要不坐下歇歇。”回到唐家村的顾令又穿回了破衣烂衫,在村民面前,他们向来以表兄妹自居。
顾令惭愧,本就是他在拖累他们。“不必。”
唐笙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