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苗烟要出门去见?卢清,早上特意告诉了章寻宁,还问她能不能去接自己回家?。章寻宁提着公文包就要走,扔下一句“你?自己开车”,便去了公司,头也没回。
结果到现在不还是来了吗。
章寻宁弹了弹烟灰,吸最后一口,然后将其?按灭在烟灰缸里,把车窗都打开通风,免得堆积烟味:“看?你?没把车开走。”
苗烟:“这样啊。”
真是观察得细致入微,连这种小?事都注意得到,说是不在意她,鬼才信。
到章宅以后,苗烟叫住章寻宁,问她:“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劳烦你?做一下我的模特。”
章寻宁说了声“嗯”,苗烟让她到自己卧室。
章寻宁顿了片刻,略有疑问:“在你?卧室?”
苗烟说:“当然啊,布景什么的都在我的卧室,不然把你?卧室弄的那么乱,你?会愿意吗?”
话里话外,都是在指明这只是工作需求而已。
至于有没有夹带私心?,那只有她自己知道。
到卧室后,苗烟丢给她一件经?过?自己剪裁的衣服。
前几天说定当自己的模特之后,苗烟就把章寻宁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挑出一件满意的,在章寻宁的默许下拿回自己进?行再次裁剪。
她这次算是窥探了一把章寻宁的私人领域,还能在里面为所欲为的按心?意修改。而这一切发?生时,什么越线啦,过?火啦,一个也没被提到。
章寻宁在洗手?间关了门换衣服,半晌没出来,苗烟坐在床上,下意识在脑海里构想章寻宁穿上这件裙子?的样子?,然后顺便也是气定神闲在等着——
洗手?间内,传出一道声音:“过?来一下。”
苗烟露出笑?容,确实都如她预料。
走过?去,苗烟声音状似困惑,实则有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心?机感:“怎么?你?不会连衣服都需要我帮你?穿吧?”
按下门把手?,推开门,章寻宁回过?头,淡淡看?她:“这个扣子?扣不上。”
视线下移,白炽灯的光亮之下,是大片大片雪白的脊背,纤细而柔韧,后背的美人沟终年?隐匿在旗袍之下,终于得见?天日。
美人沟末端被腰窝处的丝绸布料掩盖,以下再也无法窥见?。
莫名让人想到欲说还休这几个字。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后背那一粒极其?微小?的纽扣。
苗烟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旗袍后背处裁剪出一个圆形,露出肌肤的部分不多?,是时下很流行的圆形露背款式,但?是在圆形最底端,放置了一个除非别人帮助就一定无法扣上的很小?的纽扣。
“纽扣而已,这也扣不上吗?”她走过?去,将背后敞开的那两片衣料合上,却意外注意到章寻宁后背薄薄的肌肉并非放松姿态。
雪白皮肤下,通过?光影变化,看?得出是微微绷着的。
她恶劣的心?思升起,轻轻触碰,章寻宁的肌肤果然绷得更?紧一些,很克制的样子?。
章寻宁转头:“别乱动。”
苗烟的小?恶魔角一下收回去,看?起来老实巴交:“我看?看?是不是版型有问题。”
又说:“这是在工作,请你?自重,不要多?想。”
那纽扣一下搭好,章寻宁便提着下摆,离开这一方窄得让人觉得透不过?气的洗手?间。
通风系统也许该换换了。
出来以后,两人之间又仿佛若无其?事,苗烟蹲下身摆弄布景用的白纱和玉兰花瓣子?,顺便指挥章寻宁半躺在床上。
坐回画架面前,苗烟看?了一眼章寻宁的模样,只一眼,便收回视线,一副真的打算公事公办到底的模样。
然而章寻宁的样子?却已经?深刻拓入心?底。
白旗袍被她改成了下摆是白纱鱼尾的款式,窄窄的,收到小?腿,上半身部分则做了些钉珠的处理,都比较简单,因为毕竟不是设计稿,只是大致弄个氛围来找找灵感。
但?这些都有苗烟的私心?。
尤其?是章寻宁黑发?上的那捧白纱,戴上如新娘。
苗烟第一幅拍卖的画作,是一个女人站在玉兰花树下,头上洁白的瓣子?盛开,如同一顶硕大的白色头纱。
现在章寻宁在她的眼前,只向她一人再现了梦中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