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空间里还残留着身上好闻的幽幽冷香,她一向很是迷恋这个味道。
可是现在闻见,好似吸入了一口冰渣,寒意十足。她和司珥相差六岁,自己还在埋头练琴的时候,司珥就已经主演了第一部电影。
她们两人的差距蛮大,司珥是豪门世家娇养出高贵美丽的大小姐,优雅精致、完美无瑕,这样的词语仿佛天生就是来形容她的。
自己只不过是个父母双亡的普通女生而已,跟灰姑娘的唯一区别就是没有那个恶毒的继母和两个骄纵的姐姐。
和司珥的婚姻就像是仙女变给灰姑娘的水晶鞋,商令珏很怕过了十二点,水晶鞋就会碎掉。
曾经拥有过再失去,是不是最痛苦的事?
等商令珏洗好擦干头发出去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房间里的灯光暗了下来,昏黄的灯光柔和又温暖。
墙上的挂钟直指十一点,本来以为司珥已经睡了,没想到女人换了一件酒红色的睡袍,双腿交叠坐在客厅的扶手椅上,手里把玩着手机,屏幕明明灭灭。
她神情落寞,似乎有什么心事。
桌上放着一瓶龙舌兰,古朴的银器盛着细盐和酸橙片。
“姐姐,你怎么了吗?”
司珥把手机摁灭,放在身后,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商令珏眸子里的光暗了下去,她看见司珥的手机停在微信聊天界面,关闭屏幕明显是不愿自己看到。
“小朋友,去拿点冰块加到酒里。”
“姐姐,怎么还要喝酒?不如要一杯热的伯爵茶吧。”
“大晚上喝茶,”司珥撩了商令珏一眼,慵懒又妩媚,“你是希望我今晚不睡了吗?”
商令珏语塞,乖乖地拿来冰块放在白色小盘上,手指有些颤抖地用小夹子夹起冰块,想要放进盛着金色酒液的杯子里。
冰块撞击着玻璃杯,飞溅出的酒液沾湿了两人的衣服。
见状,司珥无声地笑了,笑意未达眼底,她拿出绣着紫罗兰的手帕递给商令珏。
“姐姐,我没事,不用擦。”
“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我需要。”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商令珏,淡金色的酒液浸湿了丝质的睡袍,浸透出一片深色的阴影。
商令珏颤抖地接过手帕,盯着手帕上的紫罗兰刺绣,好半天没有动作。
手帕是温热的,丝绸般的触感细腻光滑。
女人看了眼商令珏骨节分明的手指,淡淡地问:“还不高兴吗?”
看着商令珏摇头,司珥低头轻笑,小孩子果然很好哄。
“那,会喝这种酒吗?”
商令珏继续摇头。
“我来教你,”司珥饶有兴致地把盐撒在商令珏的手指上,红唇轻启,“手洗干净了吗?”
商令珏有些疑惑地点头。
司珥的声音沙哑中带着点点令人心痒的低沉,“指甲,也要剪短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