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呢?”池鸣解下手腕上的骨鞭,瞬间变大数倍。“呵,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白衣女子嗤笑一声,原本垂在肩头的长发瞬间长出八颗黑色的骷髅一样的头骨,宛如争食的恶鬼发出刺耳的声音朝着池鸣扑去。“呵呵,我这人向来不认命,不试过又怎么知道最后的结果呢?”池鸣挥舞着手中的骨鞭,脸上已经全然换了一种神态。骨鞭在空气中发出啪啪的震响,凡是被骨鞭打到的骷髅,都会裂开一道细小的口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神器。是不是那个人派你来杀我的?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我的。该死,你们都该死!”姑获鸟妖赤红了眼,声嘶力竭地叫嚣着,不退反进,更多的头发像是蛛丝般源源不断地朝着池鸣席卷而来。骨鞭只能近身攻击,却无法将其割断。池鸣的身体很快就被无数细小坚硬的发丝包裹。“臭鸟妖,快放开我的主人。否则我烧死你!”白夭不停地对着姑获鸟妖喷火,可让它气馁的是没有一次是射中的,每次以为射中的时候,都只是她布下的幻影。“小东西,我劝你别再惹怒我。我现在不杀你,不过是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黑色的发丝像是茧一样紧紧地包裹住白夭。池鸣试着撕开一条口子,却发现那些发丝比想象中还要坚韧锋利,身体因为挣扎反而越捆越紧,意识朦胧中他看见了一张模糊的女人的笑脸。女人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红色拨浪鼓,正笑盈盈地逗着他玩。咚咚咚的鼓声在脑海中一遍遍的回响。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可是怎么也够不到。女人将他轻柔地抱进怀里,光洁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脸上也漾开了一层笑意,就像微风拂过湖面,暖阳照耀着冬天冰封的大地。“娘~”池鸣迫切地伸出手想去抓住那人的手指,他想要看得更仔细些,想要看清那张熟悉的脸。女人笑着对他点点头,将他紧紧揽进怀里。“睡吧,我的好孩子。”透过缝隙看到这一切的白夭都要急死了,不停地叫着池鸣,可他就像是陷入了甜美的梦里,鸦羽般的睫毛安静地下垂着,投下一片阴影。“娘,是你吗?”小雅捂着嘴哆嗦着双唇,眼眶里噙着泪水,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身上的红色新娘服已经被荆棘划破,皱巴巴地沾满了泥土。姑获鸟的背脊僵硬,就像是被点穴了般。只是很快,她的面容再次变得狰狞:“小雅啊,你不该来的。既然都被你知道了,那你就和他们一样永远成为我的傀儡吧。”“娘亲,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小雅眼泪簌簌往下掉,捂着嘴不愿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眼前这个长相和娘亲九分像的女人真的是那个爱她的娘亲吗?她看着原本鲜活的少年像是没有生命气息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有片刻的彷徨。是她害了他。她后悔了,她不该把他带进来的。“娘,小雅求求你,你收手吧,不要再继续犯错了。娘,小雅不要你变成现在这样。娘——”“别叫我娘,我不是。哈哈,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早就厌烦透你了。要不是她几次三番的阻止我,我早就杀了你了。”黑色的发丝如潮水般将小雅团团包裹。“娘,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小雅挣扎着,可一切都显得徒劳。她的身体也在锋利的发丝缠绕下,缓缓侵出血迹,她瞪大了眼睛,张着嘴,眼泪一滴滴滑进嘴里,可她依旧不愿相信,娘亲真的会伤害她。“我早就厌倦被困在这里了,要不是夏获那个蠢货,我何至于在这里困守这么多年。”“你们都该死,都去死,为我死去的孩子献祭,哈哈~”“你高兴得未免太早了吧!”池鸣擦去唇边的血迹,眼神却有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冰冷。一把看似极为普通的菜刀直直地劈开了姑获鸟的身体,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你、怎么会……你到底是谁?”被砍碎了内丹的姑获鸟瞬间萎靡,原本长长的黑色发丝也顷刻间变成了白色,八颗婴儿的颅骨也纷纷滚落到了地上,变成一滩泛着恶臭的黑水。“娘……”小雅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只是片刻就哭着朝躺在地上变成白发妇人模样的女人爬去。“咳咳,小雅,对不起,娘今后恐怕不能再陪着你了。”妇人的眉目重新变得慈爱,她紧紧地不舍地抓着小雅的手,一边说一边往外吐血。“小雅,你真正的娘不是我。因为我一时的贪婪作祟才让你们母子分离多年。咳咳,好孩子,别哭,啊。你听我说,出去后,就去江泽李家找你真正的家人。这些年你爹娘一直都没有放弃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