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徽柔缩在桌子底下,暗中攥着自己的?裙摆的?手颇为无力缓缓松开。
“那您……”燕徽柔喉咙干涩,潜意识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为什么不这?样做了??”
“因为——”
江袭黛却倦了?似的?,松手放开她,弯了?弯眼睛:“不告诉你。”
“来啊。喝酒。”她声音柔下来:“真无趣,只一个人独饮。你光顾着叨那点?儿?牛肉,也不给?本座留点?。”
燕徽柔很想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但无奈却被江袭黛抽离。还在沉思中没回过神时,窸窸窣窣的?酒液撞杯声又响起,甚至有许多暗色的?酒痕飙到了?桌上。
“太安静了?。”
江袭黛把着酒盏,唤道:“来人。”
杀生门门主有令,门下弟子胆敢不从,随着门口站着的?一个守卫的?弟子的?传话,那群莺莺燕燕又被喊过来,弹琴的?弹琴,唱曲儿?的?唱曲儿?,整个琼华殿倏地热闹起来。
江袭黛站起身来,令底下门人再去搬了?几坛美酒,毫不吝啬地丢给?了?她们喝。
江袭黛藏的?酒不是寻常凡酒,乃是正儿?八经的?琼浆玉液,由灵脉供养的?葡萄酿成?。哪怕没有修为的?人喝了?,也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
“不用拘束,今日本座心?情好。”江袭黛依偎在最高处的?宝座上,声音轻柔:“你们玩儿?你们的?就是,怎么乱来也不罚人。谁最高兴,本座便赏她金银法?器。晓得了?吗?”
底下又是一群欣喜的?“谢门主赏”,这?份热闹自是火上浇油,轻歌曼舞,女子们的?笑声大成?一片。
这?下江门主满意了?,往坐垫上斜斜一靠,顺道儿?瞥了?一眼燕徽柔,瞧见她面?色不虞,十分扫兴,稍微有些费劲地张嘴:“……无非是酒后?的?几句话,权当是假的?。哪怕是真的?,本座也得给?它变成?假的?。”
江袭黛从来就是挣扎着活下去的?,若是不挣扎个几下,恐怕早就死了?。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燕徽柔把握在手心?里,已经藏温了?的?酒挪去嘴边,她的?手稍微有些颤抖,最后?被她一把攥紧。
“江门主,您说这?话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江袭黛没搭理燕徽柔,一直接个不停地饮酒,今日气氛很好,她酒上酡颜,难得多醉了?三分。
她在一片朦胧的?光华中,遥遥望着灯火辉煌的?琼华殿中央。
底下几个女子喝高了?,琵琶声愈发铿锵,正弹的?是十面?埋伏。而另一边,画风却有些迥异,正在这?大殿之中相互亲吻起来。
衣衫滑落,露出光洁的?背脊。
后?面?发展得似乎有些过火了?,但是江袭黛却也不介意。她都天下人人喊打的?魔教?妖女了?,还要在乎门派名声作甚?
这?些侍女中有一对——好像记得,是一直关系有点?不一般。
江袭黛半阖着眼睛,瞧得饶有兴致,正欲记下这?是个什么姿势,只是还没看个清楚,眼帘便被一双手遮住。
“拿开。”
燕徽柔道:“门主。光天化日之下瞧这?种东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