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正是她的继妹,陆宛儿!
新婚之夜,陆宛儿突然闯入,看来,她也不用找给她下药之人了……
原主与病秧子身体皆弱,嫁进来只是表面冲喜,若不是交杯酒中的药,原本可以相安无事。
可她的好继母与好妹妹,却连这点希望都不想留给她,不仅要原主死在洞房夜,还要她背负不知廉耻、害死侯府公子的罪名!
小厮与丫鬟们齐齐围过来,见自家世子奄奄一息,俱是慌张无比:“快来人啊!”
“白小姐恬不知耻,害死了世子爷!”
狂风夹杂冷雨吹入,红烛剧烈摇晃。
比风更冰的,是众人宛若淬毒般,鄙夷愤恨的眼神。
白韵灵裹好衣裳,这娇娇身子受不得风寒,好不容易得来的命,可不能轻易丢了。
侯府的长辈们匆匆赶至。
凌乱的床榻,让他们一眼便能够看出,此处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看着马上就快咽气的儿子,发出凄厉的哭声:“我的儿啊!”
她踉跄几步,一口气没上来,竟是昏死过去。
侯府老爷气急败坏地道:“贱人!我知你心中有怨,早已嘱咐你新婚之夜只是冲喜,不办实事,却不料你竟然狠毒至此,成心要我儿子的性命。”
郎中匆忙上前,替昏迷的男人诊脉。
随即,他的胡须不住抖动,悲伤地道:“世子爷本就是身体孱弱,又泄了元阳,被索取得太狠,此刻怕是……不成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甚至响起细碎啜泣之声。
“世子爷原本还能活几天的。”
“早知如此,我堂堂侯府怎么会让一不要脸的毒妇进门?”
“谁能想到,这堂堂白家大小姐,黄花闺女,竟然会狠心到用自己的清白之躯,害世子爷的命啊?”
侯府老爷只觉头脑晕眩,有些站立不稳,一股气直冲心头,急需发泄。
他没有给床上少女任何辩解的机会,吼道:“取刑具来,动家法!”
“不可啊老爷!”一位老嬷嬷哭着道,“家法森严,岂能用在这贱人身上?”
侯府老爷怒道:“难不成,要我轻放了她?”
老嬷嬷垂首,做怯懦状,眸中闪过精光:“奴婢以为,可以扒了这贱人的衣裳,吊在庭中先打三十鞭,再用烧红的烙铁烫去这身贱皮子,召集全城之人,将她放进猪笼,浸入江水,活活淹死,如此,才能让可怜的世子爷有几分安慰!”
这闻所未闻的恐怖刑罚,获得了侯府老爷的满意。
众人虽觉此法残忍,却都赞同地点头,纷纷献策:“还要将她乱刀砍碎,丢进乱葬岗,让她孤魂野鬼永无祭奠!”
“这样的毒妇,只该世世沦为娼妓!”
而白韵灵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瞥过角落。
那里,挑起事端的陆宛儿与老嬷嬷对视一眼,听着众人的指指点点,低眉窃笑不已。
浑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世子爷被下了药。”
略带嘶哑的声线,却不知为何,令沸腾的人群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