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开心,也就不拒绝他的好意,上午专门出去采购了一番。她今年多得了一项奖学金,加上以前的奖学金也在考试时陆续到了账,哪怕不要他的钱,现如今跟从前比起来,她也算是个存款五位数的小富婆了。但她什么经济状况阿婆是知道的,怕她多想,就没敢买太多,只比从前多买了一点补品,解释起来也容易些。下午她特意去了书房。经过这几日的练习,她的毛笔字已经有了些进步。一整个下午待在书房,写了好多张宣纸,到最后却只留下一张勉强能见人的。是一张带有归期的假条,并在假条的末尾祝了他新年快乐。再仔细一瞧,好像又写得没有那么好。她不敢拿给他看了。脖子有些酸,白芷打了个呵欠,伸懒腰揉脖子。一看时间,下午五点。一般傅玄西都是下午六点以后才会到家的,看样子她应该还有时间重新写一张。白芷重新铺了纸,正要蘸了墨落笔,就听外头似乎有人说话。春姨有些诧异:“先生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她呢?”“白小姐在书房,已经呆了一下午了。”“春姨辛苦。”“先生辛苦。”白芷立即把之前比较满意的那一张藏了起来,坐直了重新写别的。刚写了一个字,门口就响起了傅玄西的声音:“今天过得怎么样,季海说你上午没怎么买,都买好了?”白芷抬头冲他笑了下:“买好啦,给阿婆买了些补品,其余的回家再买,不太好拿。”他抬了下眉,径直朝她走来,低头吻她嘴角:“让人送你?”“不用不用。”白芷连忙拒绝,“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会走丢么?”“不会!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呀?”白芷放了笔,把在她脸颊摩挲的手捂紧了,“你手好凉,给你暖暖。”她的脸蛋小小的,把他双手这么在脸上一捂,只有那双眼睛还灵动地转着,像闪着星星的光。乖得不得了。今天中午过后下了一场小雪,到半下午停了,刚刚傅玄西回来时又开始下起来。他从外头一路走进来,身上确实是带着寒气的,手也有点凉,连眉眼都被风雪浸染,带点冷。这会儿被人这样暖着手,实在很难继续冷下去。他笑了下,双眸微眯:“不让你走了。”一听这话,白芷双眼忽地瞪大:“”嘴皮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又不太敢的样子。大概是想说他这样的身份,居然还出尔反尔。傅玄西也不说话,就这么低头看着她,似乎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白芷眼皮耷拉了一点,眼珠转了转,松开捂住他手的手。傅玄西挑眉,仍旧默不作声。“哪”哪有你这样的人。白芷张了口,却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完。她陷入为难的境地,不至于生气,但难过失落肯定无法避免。想了想,把自己刚刚藏起来的那张假条找出来给他看。“那我请假好不好?”好像把在这里陪他当成了一份工作。傅玄西当真拿起那张纸看了看。【亲爱的傅先生:见信如晤,除夕将至,家有白发老人待我团聚,特此和您请一个小长假,归期为大年初五。鉴于除夕之夜不能伴您左右,提前在此祝您新年快乐。——白芷留】极其公式化的假条,也根本称不上是一封信。白芷忽然有点后悔给他看了。其实写的时候她也很纠结,想要俏皮一点,又怕自己太过,这样公式化,又怕他看了不开心。这会儿看他这一脸沉默的样子,大概是不开心的。果然,他说:“不行。”白芷认命地叹气:“好吧。”“重写一封。”傅玄西将那张纸放回书桌,重新抽了张纸过来铺好,“求人办事,不会哄人开心吗?”白芷一愣,试探性地看向他,小声问:“重新写一张就好了吗?”“看你怎么写了。”他塞了支毛笔到她手里,“我就在这看着。”白芷:“”在让她害羞和脸红这方面,他是真的很在行。当着他的面写信给他,而且没猜错的话,这信的内容还要是那种肉麻的哄人的话。但却没有别的办法。白芷咬了咬下唇,想了想,开始动笔。这封信一直写到晚上七点,一个多小时。他倒也不嫌无聊,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写,叫人脸红心跳。到最后这封由他监工的信终于写完,她出了一身的汗。“准了。”他将那封信叠好,夹在一旁的书里,弯腰按着她在椅子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