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悠然手里拿着东西,指了指问:“这是什么?”眼色如此鲜艳的果子,他不曾见过。悠然下意识伸开手:“只是两颗果子。”谁知她刚伸开手,程安佑就把两颗果子捏走了,顺势扔给赵瑾泓一个,口内道:“谢谢小嫂子的果子,一路赶来,确实渴了。”不等悠然阻止,程安佑一口下去,咬了一半,连连赞叹:“这是什么果子,过味道如此特别。好吃,真好吃,小嫂子,可还有?”悠然见程安佑吃了,便看向赵瑾泓,希望能挽救一个,谁知赵瑾泓也咬了一口,点头道:“味道很好。”吃进腹中,丹田处隐隐有暖意传来,异常舒服,好似吃了灵丹妙药一般。这果子,好似不一般。见魏悠然未曾阻止,三两口将果子解决了,将核儿扔向远处的草丛中。悠然眉头紧皱,又心疼又气愤,却又碍于两人的身份,不得不笑脸相迎:“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赵瑾泓指了指程安佑:“你问他。”悠然视线放到程安佑身上。程安佑脸皮厚,抹抹嘴,露出璀璨的笑容:“处理嘉宁侯府的奴才,这不没走,想着蹭顿饭。”悠然很想把人赶出去,却不得不把人迎进去。颜父颜母见两人回来了,很是热情,又是上茶,又是上果子。魏悠然去了后院,颜三郎在看书,见悠然来了,还一脸不悦,就问发生了何事。“到嘴的鸭子飞了。”悠然坐在三郎对面,将门口发生的事说了。她千等万盼,好不容等着朱果熟了,本想着,自己吃一颗,一颗给颜三郎,如今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颜三郎听了,笑着安慰悠然几句,起身朝外走去。悠然问他去做什么,三郎道:“果子没了,不能让人白吃,否则你这口气不顺。”“这倒是。”悠然跟了出去。两人来至前院,悠然依然耷拉着脸,颜三郎走至赵瑾泓跟前,先行礼,后直言道:“三公子,程公子,你们帮颜家抓住贼人,按理说,有些话我不该说,可你们吃的果子实在珍贵,也是内子心心念念许久的东西,都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三公子和程公子所为,却非君子之道。”东西已经吃了,找不回来了,可事儿得让赵瑾泓知道。到了汴京,他才会毫不犹豫出手,这才是三郎的目的。赵瑾泓听了,皱眉问:“那果子有玄机?”程安佑却不信:“不就是两颗果子,多少钱,我们赔就是了。”“这果子是朱果,异常难得,江湖人为了提升内力,不惜重金相求,然朱果三十年才成熟,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三郎道。“怪不得呢。”赵瑾泓才知他吃的是朱果。老四回京程安佑不信,说朱果都是传说中的东西,世上没有。若是吃了能增长内力,他能徒手拍碎一块石头,说着抬手试了试,颜家院中的石桌应声而碎。这一声巨响,惊得众人目瞪口呆。程安佑不敢置信,愣了半晌才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我的手吗?”他虽喜舞刀弄棍,也知自己几斤几两重,对付几个毛贼可以,徒手碎石,那是他仰慕的高手。赵瑾泓看了看自己的手,拿起一块石头,凝神凝气,集中内力,手中的石头瞬间成了齑粉。方才的果子,果然是朱果,应该比传说中的朱果好,这一会儿工夫,果子的威力,他们并未完全吸收,若是完全吸收了,宫内第一高手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没想到出来一次,竟得此宝物。悠然却叹息,不愧是男主,到哪里都有机缘,可这机缘是从她手中抢走的,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程安佑先惊后喜,兴奋得想蹦起来,举着手欢呼:“我再也不怕我爹打我了,他再打我,我就把他撂倒。”赵瑾泓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先赔钱。”听了这话,程安佑把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尴尬地瞧着颜家人:“赔钱是一定要赔的,可,不是现在。”来的路上他想四处逛逛,被人顺走了荷包,银票金锞子什么,都在荷包里。荷包丢了,一路上,他扒着赵瑾泓蹭吃蹭喝,如今就剩这一身行头了,拿什么陪给人家?赵瑾泓对他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我贴身的东西,也是身份的象征,你们先拿着,有朝一日总会用上。”这是一块龙纹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制成,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他递给颜三郎:“嘉宁侯府的事,我会为你们做主的。”赵瑾泓不打算回汴京,一切交给卫五和程安佑办,如今欠了颜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他不得不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