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死,都没有得到过自由。
卫振衣紧咬着牙关,脖颈青筋爆出,他无初次想冲出去,但是不行,他一旦显露出身形,只会带着苏年一起去死。
他喉头压着冰冷发沉的石块,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去看一看,上一世的苏年究竟曾经遭受了什么,在基地又承受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那样。
是谁的错呢?
是他们所有人的错。
卫振衣强迫着自己去看,他要牢牢记住,只有知道他曾经发生了什么,等以后救出苏年,他们才能更好的解开苏年的所有心结。
房间里牢牢掌控着苏年的男人似乎觉得还是不够,轻佻而傲慢的揪着他的头发,掰过苏年的脸,猩红的眼包含兴致的看他,浓稠窒息的恶意从眼中流出。
那眼神,仿佛在端详着应该从哪里下手。
苏年一动不动,似乎已经习惯了,终于,猩红眼瞳的男人现实向想
到了什么好的惩罚方法,挥挥手,指尖竟冒出无数看上去就充满了血腥邪恶气息的黑色丝线,倒钩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缓缓朝苏年而去。
苏年一定不懂,紧闭着双唇,一句话不说,任由施为,男人似乎说了什么,又好像没说,卫振衣距离太远听不见。
他只看见,猩红眼瞳的男人挥挥手,那些看上去残忍锋利的丝线霎时间对准苏年右手扑过去,无数闪着寒光的倒针狠狠扎进皮肉。
他清楚看见苏年猛地瞪大了眼,不堪痛苦的颤抖,瞳孔在震颤,甚至差点跌倒,右手里死死咬住皮肉的锋锐丝线像扯玩具一样扯着银发青年。
卫振衣心里在滴血。
他上一世和苏年打过交道,知道苏年一向能忍疼痛,他曾经以为苏年没有痛觉,但实际上他有,只是习惯了隐忍和承受,神情都很少回变化。
更多时候,他只能从苏年惨白的面色和布满冷汗的额头来分辨攻击是否对苏年产生了效果。
他从未见过苏年这样,能让他有这种表现,只有一个原因:
——疼痛级别已经远超苏年的承受范围。
卫振衣眼白爬上血丝,眼瞳猩红的男人却好像看见了什么乐子一样,神情非常满足,他托着腮,黑暗气息在周身翻涌,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眼眸弯弯的肆意欣赏着苏年此刻的惨状,惬意又愉悦。
大概是觉得还不够,他甚至还勾了勾手,让苏年感受的痛苦更猛烈一些。
苏年越痛苦,他越愉悦开心,扭曲的恶意和愉悦让他看上去宛如魔鬼,散发着从地狱而来的恶臭,卫振衣心头杀意浓烈。
他几乎将牙齿咬碎。
他、第一次、这么渴望的、想要亲手杀死一个人!浓烈暴虐到失去理智的杀意让他克制不住的想要立刻冲出去。
知道大脑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唤醒了他。
他知道,这是他服用的药效快到了。
卫振衣用尽全部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头痛难忍中,他看见男人好像终于玩够了,失去兴致了,挥挥手,那些残忍啃噬过苏年手臂的丝线像失去生命一样掉落一地。
随之而来的,是苏年手臂上让人惊骇到头皮发麻的伤口。
数不清的凌乱可怖伤口盘踞在他曾经完好的小臂上,耀武扬威。
卫振衣终于知道苏年为什么会痛苦成那样,男人却像时看见了什么高兴的事一样,举着苏年的手左看右看,完全不在意这样的动作会让苏年痛苦成什么样。
男人开口,这一次,卫振衣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很是满足,眉眼弯弯,
“看来效果不错,下次可以试试别的玩法。”
苏年垂着眼像个木偶人,只轻轻嗯了一声,这声轻弱的声音,却让卫振衣在剧烈头痛中得到了一点舒适的清明。
他远远看着苏年,眼中涩然,隐约有想要流泪的冲动,他用力眨眼,将泪意眨去,头疼的已经越来越厉害了,这是在警告他,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卫
振衣强忍着痛苦,飞身跃起,消失在顶层。
小触手和苏年完全没发现居然有人上来过,小触手正沉浸在和本体的实体贴贴幸福中无法自拔,他摸到本体的手臂了耶。
这可是手臂,可不是像之前一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