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下衣服,走到床边看了眼来电人,眉头瞬间蹙成一团,眉宇之间烦躁快冲出来了。
电话一直响,他感觉耐心和体面都快耗光了,有些话他说多的多,说得再重,对方似乎也听不进去,他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按下接听键,走到窗户边望着窗外,冷漠地开口:“什么事?”
“危哥,你在我这儿还有些东西,我能给你送过去吗?”
当初对方走的干脆,他真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落在他那儿,“如果有,都丢了。”
“危哥,你真的喜欢他了吗?你不要我了吗?”对方放低了姿态说:“危哥,我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那么喜欢你的份上,你原谅我好不好。”
程危听着这些话毫无波澜,换以前他还可能心疼,现在早就麻木了。他身边没烟,就一下一下戳仙人掌,“说完了?”
对方愣了一下,带着哭腔说:“危哥,我就是太爱你了,你永远那么一副平静的样子,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只想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想要看你为我疯为我难过,看到你情绪失控我才能得到你一点爱意。”
程危保持一个动作太久了,脖子有些麻,他抬了抬下巴,语气平平,“如果你要说这些,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一直以为你小,我多包容一点,就算你怎么闹我也不能跟你发脾气。你呢,喜欢我还跟别人约?”他吸了口气,“我在你这儿就这么轻贱?”
“算了,都过去了,没意思了。”程危揉了下脖子,听见乐颜在客厅走来走去,他下意识压低声音说:“别再打电话给我。”
“等等,危哥。”那头的人叫唤,“危哥,你说过你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你就真不怕他跟我一样,受不了平淡的日子,再那么对你一次?”
那人见程危不说话,冷刀子专朝他心口上戳,“我知道你害怕。因为你每次看到他,就能想到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过去。你面对他真的不会想到我吗?”
“别把你自己想那么重要。”程危动了动嘴角,脑子里闪出昨晚问乐颜喜欢人的样子,眼睛里闪着星光,好像那个人就是他的全世界,这样的小孩喜欢一个人,会把全部都掏出来吧。
他不敢往下想了,在床头找到烟叼在嘴里,就这么咬着,在窗户前站了十来分钟,脑子里过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有些事情他避开不想,哪能受自己控制。
他被敲门声拉回思绪,摸了把脸拉开门走出去,乐颜摆弄好早餐,朝他笑,“老板,雁哥说明儿周末,一块儿去农场玩。”
“雁回禹找你了?”程危皱了下眉。
“他刚打电话说你们每个月都去,让我一起。”乐颜放好碗筷,“危哥,我去么?”
程危还没从之前的情绪走出来,不说话的时候面色发沉,透着冷漠,他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直接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乐颜闷头吃着早餐,也没主动跟他搭话。
临了出门,乐颜换了鞋才说:“这事儿你不用为难。就当我没问。”
程危愣了下,这才意识到乐颜因为他一句不过心的答复生气了,嗓子滚了下,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乐颜早晨一出门就听见程危讲电话,他不是故意听,也猜得出程危在和谁说,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后来程危冷着一张脸应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敏感什么,这些天积压的酸水全都冒出来了。
嫉妒羡慕甚至委屈,全都涌了上来,搅得全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