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这声音。
魏盛熠头痛欲裂,只缓了缓,唤道:“韶姐姐……”
“……奴在。”韶纫将在门外候着的吕郎中唤进来,又提手要去试他额颈温度。
魏盛熠目光涣散,只还伸指在额前挡了挡,不叫她碰。韶纫讪讪收回手去,仔细替他掖好了被角,便到疱屋煎药去了。
魏盛熠哑声问那进来的郎中:“我昏了多久了?”
“回王爷,两日了。”吕郎中把了把他的脉,见他脉象平稳这才咽下几寸气,万分懊恼道,“小的若知王爷您要以身涉险,是千不该万不该说那番话!”
“扶我起身。”魏盛熠并不理睬,只问他,“其间来过什么人没有?”
“有!陛下刚离府不久!”吕郎中把软枕拍了拍,塞去他腰下,拍须溜马道,“陛下坐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呢!您二位的兄弟情谊当真叫人心羡!小的料想您此时醒来,亦是沾了龙恩缘故!”
那老郎中原以为魏盛熠会受宠若惊,谁料那人仅仅面无表情地追问:
“除陛下外,便无他人了吗?”
魏盛熠不怒自威,吓得吕郎中一哆嗦,他想了许久,这才唯唯诺诺道:“这、喔还有一带刀侍卫!呃……听、听是许家的二公子。”
魏盛熠心头一紧:“何时来的?”
“来得很巧,恰是您昏去没多久!听那人儿说,是陛下觉察那盒点心不对劲,专程派他来提醒您的!”
那吕郎中小心瞧着魏盛熠的眼色,总想将话头往祺运帝身上引。
“他什么个反应?”
吕郎中以为他总算开窍,欢喜道:“陛下他?”
魏盛熠猝然睨他一眼。
“哦、哦那侍卫啊?”吕郎中想了想,才结巴道,“小人其时没大在意,光顾着给您解毒了!”
“滚出去。”魏盛熠哑着声,泛上半星暗紫的唇抖着合上。
吕郎中不敢则声,赶忙给自个儿扇了几巴掌,猫着腰匆匆退了下去。
半晌,韶纫推门进来,趁手将几封信搁在床旁的香几上。她瞥了外头那抖若筛糠的郎中一眼,才说:
“这郎中太聒噪,下回奴换家医馆。”
她原想把药勺勺给魏盛熠喂去,谁料魏盛熠先行伸手讨去了药碗。他将瓷勺拎出来在碗沿刮了刮,便仰颈咕嘟饮尽苦药。
韶纫捏住帕子替他拭了嘴角,垂眸道:“王爷,这三封信,一封是季侯爷的,一封是喻将军的,最后一封是许、渭许少卿捎来的。”
不是许未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