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洛迷津怎么会是没有地方去的人,只有她不想去的地方。
悬而不决的情绪久违出现在容清杳的脑海里,心里隐隐有几分冲动。
“清杳学姐,我该请你喝汽水。”洛迷津在漫漫雪雾里垂眸沉默片刻,银色额发遮住她微挑眉眼,掩饰住她此刻的不安期待。
容清杳明明神情寡淡,可湿润的眼睛却有种虚弱的诱惑,“我们去开房。”
【过去时】春色雪夜
“清杳学姐,你……不回学校吗?”洛迷津一时无法反应“去开房”到底代表着什么。
是雪天里被人收容,还是一句幻听时的话语。
容清杳清绝的脸孔在白雾后模糊不清,她垂着眼,“学校的宿舍有室友在,收留不了你。”
闻言,洛迷津雾蒙蒙的双眼亮了,“今晚我们一起住酒店吗?”
“嗯。”
单字音节落下,容清杳大梦初醒般地心悸起来,明明自己始终漠然凉薄,活到现在为止,一切举动都是为了往上爬。
为了摆脱噩梦一般的家庭,为了不被人欺辱,她汲汲营营,屈意奉承,可以付出一切。
所有的考量都出于功利出于利益,不在不值得的人或物上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和精力。
她需要一刻不停地朝着定下的最高目标前进,摒除杂念和干扰。
容清杳明白自己是个追逐功名利禄的功利主义者。
而洛迷津仿佛属于一个鲜花锦簇的光明世界,是她抬起头拼命也仰望不到的世界。
她们之间的差距是如此客观,如同地球围着太阳公转,无论是否愿意,都不可否认。
按道理来说,洛迷津是个很好的利用对象,天真、直白,对自己也很有……好感。
姑且算是好感吧,容清杳折算过肉体诱惑的限额,至少现在看上去这份诱惑还未过期。
她这个如此现实的人,几乎对所有人都只评判可否利用,是否值得花费时间,今晚却只想单纯地靠近洛迷津。
这里地处偏僻,她们沿着马路走了很远,还去便利店里买了东西,但没有找到酒店,只有一间简陋的小旅馆。
老板娘坐在柜台后看电视,撑着脸昏昏欲睡,速度飞快地把房卡给了她们。
“大床房,有热水有暖气,有事可以叫人,柜台这一直有人值班。”
容清杳点点头,接过房卡,余光瞥见洛迷津好奇的眼神。
生在富贵温柔乡的大小姐,应该从没住过这么简陋的小旅馆。
楼道走廊散发着淡淡的潮气,有的墙壁已经发霉了,老旧的木板吱呀吱呀的。
好在房间看上去还算干净,散发着洗衣粉和晾干后的清洁味道。
“你先去洗澡。”
看见洛迷津还在研究怎么打开花洒,容清杳勾着唇在心里轻笑,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
“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