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诸伏景光的犹豫、怀疑。
“喂。”松田阵平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他的手穿过座椅,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脑袋:“怎么了?”
这个动作和诸伏景光在白天对他做的一模一样,诸伏景光顿时扭头:“别乱摸。”
“我是想看看你这脑袋还好不好用,”松田阵平说,“被人吓傻了?”
“……”诸伏景光一脸无言地望着他。
刚刚他走过来的时候,松田阵平的脸色也没比他好多少。
松田阵平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心浮气躁乃是大忌。”
看看他现在,不也挺好的么。
医生又不是没威胁过他,在手术台上的时候,那家伙还想杀掉他呢,后来还骗他说是麻药的后遗症,他这也没怎么样啊。
那是你不知道我们都经历了什么……诸伏景光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松田阵平,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虽然松田阵平知道他去卧底的事了,但还不知道这到底有多危险,更不知道暴露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诸伏景光没跟他说过琴酒,要是被琴酒发现,可不止是灭口那么简单,到时候恐怕与他有关的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
可是那个人……真的会把他是卧底的消息告诉组织么?
诸伏景光忽然有些茫然。
心里更是空落落的,仿佛有一团巨大的阴影覆盖在他的眼前,他却不知从何下手。
在这一天时间
里,对方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边,仿佛在告诉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没用的,无论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逃得过对方的控制。
他不仅没有拿到指纹,还在警视厅的系统里输入了最高的权限密码,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警号。
一个普通警员的资料绝对不可能得到最高保护。
只要把这件事告诉组织,他就死定了。
眼前忽然闪过那人无忧无虑的笑脸,诸伏景光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他跟你说了什么?”他问松田阵平。
“救我的人已经死了。”松田阵平回道。
看着诸伏景光惊讶的脸色,松田阵平摊了摊手:“反正他是这么说的,他说他亲自处理了。”
他一脸的不在意,诸伏景光的脸色却渐渐严肃起来。
“在拳馆里……”他斟酌了一下语气,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确实有一具尸体……”
松田阵平愣住。
最后那人留下让他保护好手的话,他还以为前面说的都是骗他的,那人就是医生呢。
如果真的有尸体……
诸伏景光说:“爆炸的破坏性太强了,鉴识课那边暂时不能确定是谁的尸体,我和零怀疑不是人的,只是障眼法……”
可如果那人说的都是真的,就是真的有人死在里面了。
还是救了松田阵平的人。
松田阵平还没说过当时在摩天轮上还有一个人,这是除了指纹之外,他能和医生谈判的最大筹码,迟疑了片刻,他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他觉得就算有尸体,也不太可能是摩天轮上那人,那人已经死了,所以二号才会回去摩天轮销毁痕迹。
摩天轮上的人和二号都是想救他的,医生是协助他们的人,而现在警视厅里的这位……态度不明,但应该不是医生。
医生知道他的情况,所以绝对不可能说出“你竟然还没死”这种话。
他把猜测告诉诸伏景光,诸伏景光一边开车送他回医院一边说:“没有那么复杂,这个人就是医生!”
不是医生,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
在鉴识课的办公室里看到自己指纹的时候,他都快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