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狄迩从医生那里听说,刘白有些创伤应激反应,情绪很不稳,他一边心疼,一边尽力去安抚,“小白才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个位置,不会有其他人能取代。”
他说这句话,原意是在安抚,可话语真正出口以后,狄迩又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可是,这有什么不对吗?
从小与他相依为命的刘白,为了救他被孤儿院院长侵犯过的刘白,本来就是他唯一重视的人呐。
刘白破涕为笑:“我不要住在医院,我要跟哥哥住一起。”
狄迩莫名一顿。
敏感的刘白马上意识到了,于是再度摆出惶恐的怯色:“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打扰沈秘书的,哥——”
“你身体还没好,”狄迩强行绕开了这个话题,“得先住院,出院以后……我会安排好的。”
刘白勉强露出一个笑,转而跟沈南商量道:“沈秘书,我想休息了。”
沈南略微挑了下眉头:“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前,他听见刘白在跟狄迩撒娇:“哥,留下来陪我……”
沈南贴心地帮他们带上了门。
“铁汉柔情,”一道声音几乎擦着耳朵溜过,“我听说这个刘白,跟狄上将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沈南往下压了压帽檐:“许先生倒是挺爱八卦。”
“哈哈哈,”许望祖一双眼睛如同某种爬行动物,带着恶意的试探,努力想看清沈南大盖帽下的脸,“沈秘书怎么戴着口罩?病了么?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情难自禁
许望祖说着,手就忍不住要往沈南的脸上去。啪。
沈南拍开了那只手:“许先生,您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失礼。”
“嗬嗬,抱歉,”许望祖抚摸着被沈南拍过的手背,“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您实在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
许望祖向沈南逼近,沈南厌恶地朝后退了半步。
“他也跟您一样,美丽得让人情难自控。”
沈南的声音很平静:“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美丽,许先生的审美,看来真有点独特。”
许望祖唇线勾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没回答,突然再度伸手抓向沈南的口罩。
沈南本能地转头躲闪,不想那许望祖原来只是虚晃一招,真正的目的却是沈南的帽子。
大檐警帽掉落在地上,骨碌翻转了两下。
略长的黑色发丝下,雪白的额头半隐在阴影中,眸色如点漆,微微上挑的眼尾慵懒惑人。
偏偏眼中光亮冰冷刺骨,像山巅终年不化的风雪。
“果然是你……”许望祖两眼迸射出狂喜,“你没死,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死。”
沈南眼尾已经瞥见正往这边走来的许家兄妹,侧身一撞,逼许望祖连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