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拉起了左手袖口,“我比他们更强一些。”衣袖下,一条规整的疤痕从手肘一直延伸到手腕。“你…”盖文控制不住地想去看那道疤,伊莱恩却收回了手。“所以你放心吧,即使性腺完全坏死,也杀不死我的。”盖文又一次被信息量震的说不出话,他无法分辨这话是真是假,伊莱恩抛出的信息将他拉进了他话里构建的世界,是真是假有什么所谓?他之前掌握的线索好像都串了起来,伊莱恩那头罕见的黑发,两个把它视作流浪猫的姐姐,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奇异的腺体疾病。“那…你的病也和这件事有关吗?”“嗯,有关。”伊莱恩忽然走到窗边,他打开窗接了一掊雪,又走回盖文身前,他摊开手,手心的雪被温度融化,化作一小滩水。“西林从不下雪,盖文。”盖文伸手去接那点融化的雪水,语气变得悠长又忧郁:“那你的家人呢?”“失踪了。”盖文不再追问,他感到心就像雪一样,落在了地上,已经彻底落在了地上。他们沉默着,静静听了一会雪,初雪的夜就这么过去了。他们再交互,疼痛、抽搐、呕吐、高热依然伴随着伊莱恩,盖文感到时间很慢。他像一个被凌迟的犯人,有刽子手一刀一刀切下他的肉,他感到疼痛,却不会立刻死去,疼痛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他没办法感受到伊莱恩的信息素,盖文从没有在以前任何时候那么渴望嗅到伊莱恩信息素的味道,如果可以,那么他的情绪、他的感受都可以通过信息素传递给盖文。他想附身到伊莱恩后颈处嗅,但这就像将头栽进雪地,去嗅雪的味道,什么也没有。可明明没有信息素,盖文却依然感到很痛苦,这种痛苦甚至让他想退缩。——天父…!他再次想。他们在糟糕的状态下度过了吻盖文按部就班地对伊莱恩释放了少量信息素,这一个多月过去,他早就习惯了伊莱恩的反应,他让伊莱恩靠在肩上,抚他的背给他顺气。伊莱恩也习惯了,他短又急促的吸气就代表正在疼着,盖文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和往常一样。”因为每天都不停歇地接收alpha信息素,伊莱恩腺体处一直红肿着,清醒时痛,睡觉时也痛,每晚只有两三个小时可以睡得安稳。有时实在痛的厉害,他只得坐起来看月亮。盖文挂念他,也睡的不安稳,偶尔起夜了看见他坐在窗边更是睡意全无。伊莱恩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来,本来就没什么肉,一瘦就更触目惊心。他吃不下饭,盖文想办法给他弄来了营养剂,都藏在他买的大冰箱里。盖文自己偶尔也会用营养剂随便对付,冬天过去非但没长胖,还跟着伊莱恩一同瘦了许多。尽管伊莱恩老是把“盖文,你不要担心我”“盖文我没事”挂在嘴边,可他却还是控制不住,左挂念右挂念,感觉自己前半生的心从没这么忙过。正走神着,伊莱恩挪了挪脑袋,往他后颈处的皮肤凑了凑,盖文被他的鼻息弄的发痒,嗓音里带了些忍不住的笑:“怎么了?”伊莱恩很少主动亲近他,他们虽然会有肢体接触,却从没这么近,盖文还享受着,便听到伊莱恩的嗓音在他耳朵根上传来:“盖文,你能再释放一点吗?”这一声带着细细的沙,又软又轻柔,呼吸直接喷在他脖颈上,盖文被他激得打了个激灵,差点把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