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吴青青说道。
吴青青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她带上门,一只手陡然先伸了出来,挡在了门框和门板之前。
以至於她带了好几次门,都没带上。
「这个门怎么回事?」吴青青一头雾水,「小白你把水拿去,我看看这门。」
江橘白径直走过去,他没接那杯水,把吴青青推到一边,他盯着那只发紫的粗大手掌,以及抵着门缝满脸是血的脸,心臟砰砰直跳。
少年握紧门把手,面无表情朝外用力一带,门背后发出了一声悽厉的惨叫,门框上震下来簌簌落下的灰尘。
吴青青听不见鬼叫,她心疼地弯下腰,「关门轻点,这么用力,门弄坏了。」
江橘白扯了下嘴角,「我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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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青青带着江橘白去参加徐欒的葬礼。
徐美书造福了江家村的村民和徐家镇的镇民,所有人一谈起他,均称徐先生,並且赞不绝口。
他唯一的儿子的葬礼,能去的纷纷都携着问候前去。悲不悲痛的另说,毕竟不是他们的儿子,但该做的都得做到。
「等等等等,」吴青青拉住走得飞快的江橘白,在一家卖白事用品店的店门口停了下来,「我买点东西捎上。」
江橘白攥着手里自己削的桃枝,「还买东西?」
「你懂什么?那去的人肯定都会买,我们空着手,像什么样子?」吴青青把老板叫了出来,「我买个花圈。」
老板简单地介绍了店里满墙的花圈,「纸花的呢,肯定便宜点儿,绢花和鲜花的贵点儿。但鲜花我们这儿种类少,绢花是卖得最好的,您看您要哪一种?」
江橘白站得远远的。
听完介绍,吴青青咬了咬牙,买了个中等大小的绢花花圈,老板现场给写了輓联掛上,边写还边说:「这段时间买花圈的人可多,全是往徐家送的。」
「这徐先生啊,是活菩萨,下凡歷劫呀,唯一一个儿子就这么无缘无故死了。」老板说着说着,擦了擦眼角,「你別说,我昨天也让人帮我捎了个花圈过去,回来的人说,徐先生比之前看起来老了那可太多了!」
吴青青也有孩子,前段时间也差点经歷了生离死別,很能共情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徐美书,听得连连点头。
老板嗓子尖细,江橘白站得老远也听清了,他面无表情地将头扭向一边。
其实他也觉得徐欒如果活着就好了……但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江橘白又觉得,还是死了好,死了能罩着自己。
「小白小白,快来,把花圈扛着!」吴青青在叫他。
江橘白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裂缝,「我给他扛花圈?」
他不扛,就得是吴青青扛,江橘白干不出这种事儿。
少年一脸不快地把花圈抱在了手里,花圈是个大圆盘,影响看路,怎么拿都挡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