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月明星稀,乌鸦啼鸣。他靠在墙边,挣了挣,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粗粝的麻绳缚住,动弹不得。产屋敷耀哉居然被绑架了!产屋敷耀哉果然被绑架了。他垂头闭眼,佯装仍未清醒,悄无声息地观察周遭动静。悉悉索索。“首领,您要的人带来了。”熟悉的声音拂过耳际,比平时少了分慵懒,多了分恭敬。“很好,你果然从不让老夫失望。”踢踏踢踏—沉重的脚步渐近,过了会儿,一双干瘦如枯树皮的脚出现在耀哉眼前。老头俯身狠狠捏住他的下巴,迫他睁眼。“嘶—”耀哉倒吸口冷气。老头面如枯槁,露出一口黄牙狞笑:“老师你知道吗?人在睡着和清醒时候的呼吸频率是不同的。森医生的麻醉剂药效一过,我就知道了。”他的语气透露出一向的狂妄自大。老头的手指在耀哉白皙细腻的脸庞流连,带着一股将死之人的臭气,熏得他直皱眉。“不过,”老头话锋一转:“这种纯真更让人爱不释手,不觉得吗森医生?”“森先生?”耀哉不可置信地抬头,找寻到黑暗里散发盈盈紫光的眸,如鬼如魅。一瞬间,他面上的平静分崩离析,眼里闪过许多情绪。惶恐,震惊,愤怒,失落最后归于沉寂。他的心如石沉大海。“是的,首领。”皎洁的月光照耀在森鸥外略略凹陷的脸颊,居高临下,面无表情。他避开了耀哉的凝视。“啧啧,你说你怎么能欺骗这么个美人儿呢?瞧瞧他现在的样子多让人心疼呵。”森对老头的讥讽置若罔闻,抿着唇躬身。“首领,那鸥外先告退了,您注意不要过分激动。”森鸥外转身欲走,瘦长的背影微微佝偻,近乎于落荒而逃。“等等。”老头头也不回地叫住他:“森医生你说得对,我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激烈运动,所以—”老头背着手,兴味的目光在两人间梭巡。“要劳烦森医生代劳了。”森鸥外眯起的眼里划过一道流光,疑惑地敛眉:“您的意思是?”现任首领的注意力集中在森身上,看他的方式像审视一个可以随意差遣的奴仆。“老夫的意思是—”[就请你们两位在我的面前做吧。]作者有话要说:三方在飙戏!(求生欲爆棚的我)10伪装校医森先生森先生成为首领倒计时。“老夫的意思是—”[就请两位在我的面前做吧。]森鸥外闻言怔住,他当过军医,可战场上最疯的疯子也不及老头一根手指。究其原因—人但凡尚存一丝理智,绝不会做出折辱他人取乐的勾当,更何况还是自己阵营的。当对上老头浑浊且恶意的眼珠,森鸥外便懂了。面前这位港口afia的现任首领恐怕没把任何人当“人”,而是随时供自己消遣的狗。呵。森鸥外掩去唇边鄙夷的笑容。既然是狗就得有自知之明,必须听话。他的眼中酝酿滔天怒火,猛一抬首直视老头:“首领,您开玩笑的吧?”他干巴巴笑笑:“我们又不是发情期的畜……”话音未落,啪嗒—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房间。静谧,伴随窗外枝桠上乌鸦幸灾乐祸的啼鸣,更显诡异。森鸥外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苍白的皮肤上指印斑驳。在老头看不见的角度,他肆意地弯曲嘴角。非常好。一只狗如果碰上了多疑的主人,还是得学会咬人比较好。否则,总逃不过要被提前宰杀的悲惨命运。森鸥外失去焦距的眼对上被绑在墙角的产屋敷耀哉。他这位悲天悯人到不惜以身犯险的同僚正面无表情地看他。然,月光照耀下的产屋敷依旧是无与伦比的美丽。甚至比初见的照片上更美丽。尽管不言不语,森鸥外也能感觉到他被看不见的怒意包裹,就像暗夜里一朵灼灼燃烧的莲花,让人移不开眼睛。啊,这或许也跟他的心境变化有一定关系。毕竟—真想亲一亲这个男人。俱乐部厕所里的污言秽语冷不丁地闯进森鸥外的脑海。真想把他弄到哭出来的地步才好。校医不合时宜地,恰如其分地想。思索间,他仿佛接收到一声来自产屋敷耀哉的冷哼。“森医生,你瞧瞧你……”老头虚伪的寒暄把森鸥外拖回现实,他意犹未尽皱了皱眉。“明明是你要我保持心情愉悦,到头来连这点儿小忙都不肯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