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查了一下梁春成案子结案的时间,继续否定:“结案时间是在一个月后,应该是梁家接受了调解,拿了钱,之后取走了梁春成的尸骨,带回老家进行了安葬。”“难道说和他哥无关?不应该啊……”曾永嘉挠头。就在这时,贺姝的电话响了,她接通之后说了两句便挂断了,随即抬起头看向众人:“是技术大队丁棋的电话,他们已经在基层派出所的配合下相继排查了曹明清在静淮市内的三处房产,其中两处无明显有人居住的痕迹,天宸湾那边经证实确实有梁睿生活的痕迹,不过并没有发现曹明清,室内也无任何打斗痕迹。现在他们正在那边进行详细的取证,具体能够发现什么线索,需要等他们取证结束回到局里实验室才能确定。”“现在咱们怎么办?要不要过去支援丁棋他们?”侯子博建议。贺姝闻言表情不是特别的赞同,她没有言语的略微低下头再次继续翻看那一沓纸,过了几分钟,猛地抬起了头:“心理!我们现在所思考的方向几乎完全偏离的梁睿的心理!”其余人有些云里雾里,皆是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她,只有纪宸黑眸微眯,好像理解了她的意思:“根据林凯君和辛荔的尸检报告,可以知道梁睿这个人他自己也是一个虐待爱好者,你的意思是……从他这个心理出发去分析问题?”“对,我们从尸检报告上能够看出他是一个rou体上的施虐者,但你们有没有注意刚刚在审讯中他的话?他说曹明清会比之前的受害者痛苦上千百倍,身体上所遭受的痛感是固定的,就算一个人对于疼痛十分敏感,那也不会用上‘千百倍’这个形容词吧?”贺姝说着说着,语速渐快。“所以他对于曹明清的虐待很可能不止于rou体,更重要的是在精神?曹明清现在被囚禁的地方,应该是和她内心深处最为恐惧的事物相关。”纪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曹明清的恐惧点。”“嗯。”贺姝紧跟着也站起身:“你负责王文平和她的秘书?”“那咱们呢?”曾永嘉在旁边插嘴,生怕专案拔不到头筹。“我们?负责苏兰。”贺姝冲他勾了勾红唇。……苏兰静静的坐在审讯室里,带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她身上穿着小香风的裙装,脚底下踩着高跟鞋,看起来仍然气质出众。“苏女士,又见面了。”贺姝推开门,颇为随意的招呼道,就好像熟人见面一般。苏兰看着她和曾永嘉在桌子对面坐定,轻轻笑了笑:“贺警官,你们一天之内把我叫过来两次,想来是有什么了不得的重要事情。我既然能够再次坐在这边,就代表了我的态度,所以您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以免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苏女士快人快语,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曹明清失踪了。”贺姝直截了当。“什么?!”苏兰那张精致的脸上一直带着的面具终于现出了一丝丝的裂痕,她也是第一次在警方面前露出了真实的情绪。“她失踪你觉得很奇怪吗?实际上不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曾永嘉语气讽刺:“苏兰,我们查到你六年前曾经是在曹明清名下的那家外贸公司做……助理?之后没几个月,就从外贸公司离职去了私人会所担任管理一职,一个小助理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家会所的负责人,你是做了什么让曹明清如此看重啊?”“……”女人听到这番话,紧紧地抿了抿双唇,还不安的咽了一口唾沫。“梁春成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毕竟他当年‘自杀’的时候,你们还是同事关系。”贺姝歪着头,虽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让我猜猜,梁春成的死你当初是不是也有参与?你不必急着否认,警方现在已经基本确定曹明清的失踪与梁春成的弟弟梁睿有关,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们就找不到曹明清,更定不了梁睿的罪。他一旦逍遥法外,你觉得你的下场能比曹明清好到哪里去?”苏兰双手紧握成拳,有些长度的指甲几乎把掌心弄破,最终她整个人都泄了一口气,缓缓地交代了六年前的部分事实。原来那时候梁春成的确是不堪忍受曹明清对他的骚扰及折磨,最终选择了把事情跟弟弟坦白,在梁睿的执意坚持下,他决定辞职并且报警。那晚他又得到了曹明清的召唤,是准备去决裂的,没有想到曹明清恼羞成怒,直接把人打的不成人形。最终狂怒的曹明清在秘书的阻拦下住了手,才发现人好像已经没气儿了,二人在想办法转移尸体的时候,恰好被当时还是个小助理的苏兰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