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们真的要走,蓝衣男再一看那两个汉子杀气腾腾的目光,突然大声道:“姑娘,我说我说,我们确实是受人指使。谁让这位姑娘不长眼惹到不该惹的人,那人不是你能动得了的。”
裴元惜脚步未停,并不理会他。
他急了,“你们知道宣平侯府吧,大都督的未婚妻正是宣平侯府的嫡小姐。指使我们的人就是宣平侯府的那位二姑娘,你们以为大都督会怪罪我们吗?”
春月惊了,宣平侯府的二姑娘不正是她家姑娘吗?她家姑娘同洪姑娘一向交好,怎么可能会害洪姑娘?
招儿也惊了,竟有些不敢去看裴元惜。她心里打着鼓,要说裴二姑娘会害她家姑娘,她怎么也无法相信。
裴元惜轻皱着好看的眉,缓缓转过身去看着那蓝衣男,“你说指使你们的人是裴家的二姑娘?”
“正是。”灰衣男也有了底气,“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事我们不懂,但我们可是拿人钱财办事。这位姑娘招了裴二姑娘的不喜,裴二姑娘想教训教训她。裴二姑娘可是大都督的未婚妻,你们是斗不过的。你们若是聪明的,就把此事忘了,咱们就当没有见过。”
“你们可知我是谁?”裴元惜问。
“我们哪里知道你是…”蓝衣男子突然说不下去了,传闻说那位裴二姑娘貌若天仙。要不是生了一副好相貌也不可能入大都督的眼。他眼睛越睁越大。“你…你不会是…裴家的那位二姑娘。”
“正是。”裴元惜唇角划过嘲讽,“我就是你们口中指使你们的裴家二姑娘,如此我倒是更想知道我是如何指使你们的,到底是谁在冒用我的名头害人。”
蓝衣男子身子一软,吓得跪下来。那灰衣男也是吓得不轻,心道完了完了,他们不会是被人利用了吧。
他们再是心存侥幸,也无法说服自己眼前的人就是指使他们的人,而他们害的人正是被指使他们的人所救。
这说不通。
灰衣男“咚”一声跟着跪下来,“裴二姑娘饶命,我们真是受你的指使。是你府上的人找到我们,说这位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姑娘你,让我们给她点苦头吃吃。”
春月总算是回过神来,她生怕招儿会多想。她家姑娘怎么可能会害洪姑娘,她家姑娘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你们胡说!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姑娘同洪姑娘最要好,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简直是血口喷人!”
招儿眼神惊疑着,也跟着道:“你们定然是见事情败露了,胡乱攀咬的!”
“没错。”春月恨道:“招儿姐姐,你可别信了他们的鬼话。”
裴元惜看着人事不知的洪宝珠,这两个人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应该是有人冒充她做下的事。如此一来,同她确实脱不了干系。
“你们把人带走,相信以你们大人的能力,有的是法子让他们说真话。”
那蓝衣男和灰衣男立马被汉子们制住,他们刚想喊便被敲晕了。
洪宝珠醒来的时候完全一脸懵,她不是正在追小贼吗?怎么会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有元惜妹妹为什么也在她家里?
她扶着头,好半天才想起来。
“我…我怎么了?那该死的小贼呢?”
洪夫人又气又心疼,“你还惦记着抓贼呢?娘和你说过多少次,少在外面逞强,你就是不听。这次要不是二姑娘不放心跟过去看,你…你可让娘怎么活!”
“娘,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我追人追得好好的,那小贼好生狡猾。我将他堵在死巷子里正要抓住他,突然我闻到一阵香味…”说到这里,洪宝珠恍惚明白了什么,“香味?那贼子使下三滥的手段!”
“我们赶到的时候,不止那贼子在,还有另一个男子在,据那男子所说他是想救你。而你说的那个贼子也喊着冤,说你追错了人。我想将他们送官府,谁知他们却说他们这么做是受人指使。”
“肯定是受人指使,竟然敢用迷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姑娘也敢算计。别让我再遇到他们,否则定然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要是让我知道谁害我,我必打上门去给他好看。”洪宝珠摩拳擦掌要下床,被裴元惜轻轻按住。
裴元惜看着她,眼神无比认真,“他们说指使他们的人,是我。”
洪宝珠睁大眼,洪夫人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屋子里没有燃香,一面墙上挂着弓箭弩叉,半点无闺阁女子房间的温馨幽香。另一面的柜格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儿,并没有名贵的玉器古玩。
洪家母女和裴元惜互望着,最后还是洪夫人先移开视线。
“不可能,怎么会是你?他们定然是乱说的,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洪宝珠义愤填膺,“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想害我,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和他没完!”
洪夫人已经回过味来,事情不可能是裴二姑娘做的。且不说裴二姑娘一直同宝珠要好,若真是她做的她不可能这么大大方方说出来。
能栽赃到她头上的人,应该同宣平侯府相熟。
宝珠一向性子鲁莽,不经意间得罪过什么人也是有的。只是最近宝珠和裴二姑娘走得近,也没怎么同别人起龃龉,到底是谁会害宝珠?
“幕后黑手我会查明,到时候无论是谁我必不隐瞒。”
裴元惜的话让洪夫人更是高看她一眼,送她出去的时候,洪夫人再次感谢她。还说此前一直担心洪宝珠在外面出事,经此一事希望女儿能吃一堑长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