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做得不错。只是,你刚升官不久,若是再升,难免遭人非议,且朕还想留你在都水司锻炼几年。这样吧,你可有其他请求?”蒋渊道。
祁才商拱着手,
突然红了眼眶:“微臣为陛下做事,本是分内,不该肖想任何赏赐。只是,微臣的确有个不情之请,家父家母农户农妇出身,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供养臣考取功名,微臣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让父母过上吃得起肉、看得起病的日子。奈何子欲养而亲不待,家父劳苦成疾早早去世,只剩下母亲一人。
“如今家母六十有六,常年病痛不断,微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思来想去,能解家母病痛的,怕是只有看到微臣为皇上尽心,得皇上尽用。陛下,微臣不敢奢求升官,只求陛下赐家母一个最低的诰命,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他情真意切,微红的眼眶、颤抖的声音,配上那张足以欺骗所有人的脸,连全福海内心都忍不住感叹。
这位祁大人,可真是位孝子啊!
而蒋渊呢,听了祁才商的请求也不觉得冒犯,不过为家长女眷求一个诰命而已,算不得什么。祁才商已经是五品官员,倒也合规。
这般想着,蒋渊大手一挥,同意了。
“全福海,去一趟坤宁宫,让皇后下懿旨,就封祁卿之母……
“家母姓刘!
蒋渊:“就封祁刘氏为九品孺人。
祁才商立即谢恩,跪下去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差点没憋住。
那刚刚下台的袁浩袁大人,其母当初也只是封了孺人吧?当时家里老太太还羡慕得很,如今不用羡慕了。
而祁才商更得意的是,这封了诰命,以后逢年过节便能进宫问安,老太太可以带着儿媳妇一起进宫拜见皇后,这不就有机会看看遇儿了?
回去一说这个消息,婆媳两个不知道得多高兴。
今晚上定要让万氏给自己洗脚!祁才商退出养心殿的时候如是想。
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秘事,全福海想着讨个喜,亲自去了趟衍庆居,告知祁黛遇此事。
听完,祁黛遇愣了好一会,好声好气地谢过全福海,又让人送上喜钱,回到屋子里,只剩自己一个人时,才感慨连天。
她真是,有些佩服便宜爹了。真是什么便宜都不放过啊,连皇上的羊毛都敢薅,估计他那番表演,连皇帝都以为他是真孝子。
不等祁黛遇感慨完,石榴敲门进来了。
“主子,太后娘娘正往各宫分配掌事姑姑,分到衍庆居的那位,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掌事姑姑?
祁黛遇张了张嘴,她差点忘了这事!在夏宫的时候,由于聂婕妤小产的事,皇后提议挑一些在生育方面有经验或者伺候过皇子公主的老宫女,送去太后身边教导一番,然后送到各宫,以免再出现嫔妃有孕却不知的情况。
算算日子,这些人在太后宫里培训也有好些日子了。
如今就分派到各宫。
祁黛遇立即道:“好好迎接,记住,切不可怠慢。
她心里有些愁,也不知道来的这位掌事姑姑,是个什么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