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某个深夜,他忽然就感知不到下在狗崽身上的禁制了。
可这里相隔实在太远,他没有办法……
不,或许有办法呢?
用所有的力量,以血为引,强行催动禁地那股他还无法动用的力量。
只是,他的力量不太够,就算用尽全力也只能保持一瞬间。
但是没关系,对狗崽来说应该够用了。
诅咒之力的过度使用,让一些反噬来得太快,模糊了和上一世的界限。
叫人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噩梦。
他蜷缩在角落,一张脸苍白无比,双眼紧闭,眉头紧蹙,因身上的疼痛而显得有些扭曲。
双手猛一握紧,却抓了个空,只触到空无一物的空气。
他猛然睁眼,垂眼看向手中。
手里什么都没有。
他总觉得手里该有些什么才对景容疑惑着撑住墙想站起来,刚一动弹,后背就传来针刺般的痛意,他起不来,复又坐了回去。
自从家主从这里出去后的几个月里,那道门没再开过,断了灵药供给,吃食也从一天送三次,到现在,已经变成好几天才送一次。
腹间的饥饿感,后背的刺痛感,结合着来自禁闭室的冰寒感,每一样都让人难以承受。
景容把头压得很低,紧紧抱住双膝。
他甚至开始没用地想,如果自己这个怪物般的体质争点气,还能修复修为的话,就好了。
至少那样,他还能得到家主短暂的爱护。
很短暂,却是他全部人生中仅有的爱护。
危险的想法在无尽的黑暗中肆意滋长,几乎要把他湮灭。
突然,一道锁链碎裂的声音传来,景容抬起头,大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晦暗的光里走进来,微弱的光芒挡在那人身后,却还是从周身的边缘挤出些光线。那散开来的样子,像一道道圣光。
景容一直看着这个高挑的身影走近,然后停在自己面前,俯身蹲下,伸出手搭在自己肩头。
他觉得他见过这个人,但是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人的脸透着些清冷,眼尾拉长,靠近之后,眸中映着景容黯淡又苍白的脸。
他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搭在景容肩头后轻轻摇了两下,在空旷狭小的空间内轻声说着话,响在景容耳边的时候,却震耳欲聋。
他说:“少主,跟我走。”
一些已经忘记的记忆从遥远的过去忽然重现,在某个平常的一天,景容凝起灵力,想要碎掉那个吵闹的心脏,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个人附在门外,对他说:“我下次再来找你。”
“你是……”记忆极好的景容,突然有点念不出那个名字。
“温故。”这个人说道。
没等景容反应,他一把将他拉起,匆忙往外跑,“我叫温故,少主不记得我了吗?”
他就这样拉着景容,跑出禁闭室,来到广袤的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