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北干脆被其中一个人抱在怀里滚了出去。
“啊!”
庄念和唐周则一左一右向两边的缓坡上倒了过去。
“庄医生!”冀北都自顾不暇了,还在惋惜没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他的庄医生。
因为认识周易,他无意间知道他们家顾总喜欢男的,这么多年过去,顾总身边离得近的、弯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唐家小少爷。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两人关系不是爱人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在这种生死抉择的时刻,人的本能反应当然是去救跟自己感情比较深的那个人。
他的庄医生注定要一个人面对疼痛了。
然而就在冀北心疼庄念心疼的欲要窒息时,一道身影毫不犹豫的扑向了他的庄医生。
冀北缩小的瞳孔笔直向上,视线从庄医生变成了华盖如云的树,最后直直的盯住了太阳,光线刺得他想要流泪。
顾言反应迅速,常年保持健身习惯让他不仅矫健,在失重的情况下也能最大程度实现对身体的掌控。
他一手搂在庄念腰间,另一手护住对方脑袋就地一滚,缓解了跌落的重创,但后背却猛地撞在了不远处的一颗树上。
一声闷哼。
庄念的脸色也跟着变得苍白,一时失语,只下意识的挣扎着伸出手,摸在顾言背上。
“没事吧?”是顾言在问他。
庄念突然觉得心里很乱,脑子也不清醒。
似乎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弄清楚,有很多话应该要问一问。
但最终都梗在了喉间,变成一句违心的陈述,“你该先去问问唐周。”
环抱着他那双有力的臂膀一僵。
庄念突然生出一种觉悟,哪怕现在顾言勒紧胳膊要把他弄死,都是他自找的。
但顾言没有,他只是一言不发的扶他起来,然后转身走向了唐周。
“庄医生!你怎么样?很疼吧?”冀北手肘擦破了一块,血滴下来,染红了脚边的一叶小草。
庄念松开被捏碎了的嫩叶,两条偏瘦的胳膊由着冀北摆弄。
对面传来顾言打电话的声音,唐周的情况应该不太好。
“我没事。”庄念推开冀北,声音恹恹的,像是连续熬了几个大夜的手术一样。
他的背包里还剩了些碘伏,在救援队来之前还能做些简单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