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单手扶在门框上,侧过头来。“啊,对了。”最强带着眼罩,嘴角的笑意张扬。“做得很好,惠。”伏黑惠一顿。门扉合起的声音响起,坐在病床上的少年才回过神来。熊猫坐在病床旁,看破一切,“悟很担心你哦。”伏黑惠向后倒,仿佛脱力一般躺在病床上,柔软的床铺将他带的弹起一瞬。他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心情复杂,胡乱地‘嗯’了一声回答前辈。但是虽然复杂,还是放松和安心居多。门外有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隔着墙壁和门板都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吵闹声。“可恶……!到底是谁偷了我的超大蟹钳!放弃狡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嘛,钉崎同学,冷静下来……其实我的蟹钳也被偷了……”“我的也被偷了……我本来还想留在最后好好吃的……”“你们的都被偷了啊,这么巧,难道横滨校有蟹钳小偷?”医务室的门被打开,推开门的橘发少年面色复杂而怪异,视线游移。看到伏黑惠和熊猫,中原中也收起刚刚的表情,向他点头,“你醒了。”“伏黑!”一只粉毛从门框探出来,眼泪汪汪,“你终于醒了!”吉野顺平在虎杖悠仁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伏黑惠笑着打招呼。禅院真希走到房间,冲他挑眉,“喔,醒了啊。”狗卷棘手里带着食盒,从门边的缝隙侧身过来,凑到伏黑惠的床边,把食盒递给他,“鲑鱼鲑鱼!”钉崎野蔷薇也走进房间,双手环胸,微昂起头,“我们的蟹钳都被偷了,这是最后一份蟹钳了,给你留下来了,感恩戴德地吃吧。”“……”伏黑惠无语,不过的确是有些饿了,他接过狗卷棘手中的饭盒,抱着点期待地打开。食盒打开,蒸汽过后,各式菜样错落,看起来异常豪华。然而,原本有两个手掌大的巨大蟹钳消失不见。狗卷棘:“?”钉崎野蔷薇瞳孔地震:“怎么会!我明明看着蟹钳装进去的!”生怕蟹钳再次被偷的她每个步骤都在监工。中原中也突然疯狂地咳起来。“……”几人的视线缓缓看向他。“中原,你知道谁偷的?”禅院真希扬眉。钉崎野蔷薇的视线变得锐利起来,声音幽幽,“前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咳……”中原中也心虚地把视线移向窗外,表情复杂的纠结了半晌,还是吐了口气,“抱歉,其实之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如果不是误会的话,应该是太宰。”他歉意地向他们点头,嘴里却说着恐怖的话:“事情结束后,我会揍他一顿的。”钉崎野蔷薇还没开口。“不用了。”几人一怔,视线向病床上的伏黑惠投去。像是自知失言,伏黑惠没有回应几人的视线,他看向旁边,表情复杂。然而,鸢眼少年抱着织田作之助的尸体时,那副空洞而孤寂的神色不住在眼前浮现。微微颤抖的身影,像是被永远无法融入的世界彻底抛弃。“……不用了。”他低下头,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伏黑惠提起筷子,向嘴里塞了一口蘑菇。钉崎野蔷薇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但和外露出的性格不同,在某方面异常体贴的少女没有追问。自从中原中也进房间,就一直没出过声的熊猫感觉自己也许可以和后辈的心情共鸣。大开的窗户外,带着清淡香味的浅紫花丛边,乙骨忧太抬头看着医务室的方向。江户川乱步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含含糊糊地开口:“担心就去看啊,你在这也没什么用。”“不如说你快点去医务室看你的后辈好吗。”少年侦探不耐烦地仰首,句尾带着孩子气,“不要再围在我旁边了!”“……”白色制服的少年移开了视线,却没有行动。江户川乱步‘啧’了一声,超大声指指点点:“你要跟到多久啊,你自己都没事情干的吗?”乙骨忧太沉默片刻,开口问他:“你都不记得了?”“是啊,不记得了。”江户川乱步抓一把薯片,‘啊呜’一声吃到嘴里,“在我们的记忆中还是原本的历史。不如说,要是真的变成有你们参与的历史,才会乱套吧。”“……你说得对。”然而,曾经,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在图书馆和钟楼的连线上,向来骄傲的少年侦探曾跪在那里,抱着福泽谕吉的尸体,安静而无言的落泪,失去了自己生命的意志。这些记忆——在横滨校的泥潭里,大家一起挣扎着向前,迈向黎明的‘时间’,仅仅铭刻在东京校几人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