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仪温的视线又落在了圆鼓鼓的肚子上,陷入了沉思。
宋琲看出了他的想法,宽慰道:“没事,我会安排好一切,没有人会知道你怀孕了,更不会有欺君之罪,累及家人。”
柳仪温这才松了口气。
下午,宋琲驱着小毛驴,坐着灰扑扑的马车,一点都不上档次,不由得憋着个嘴,有点不满意。
原本宋琲是打算骑高头大马,驾驶华贵的马车的,但这样太引人注目了,被柳仪温一票否决,还扬言要是不坐驴车自己宁愿走着去,最后他妥协了。
不过宋琲长得魁梧,相貌堂堂气宇轩昂,哪怕穿着简朴的服饰,驱着憨憨的驴车,还是在街道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到达地方后,柳仪温掀开帘子,宋琲伸手扶他下来。
宋琲实在是太扎眼了,柳仪温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们望过来,他恨不得将头埋进毛领里,连忙一个闪身就跨进了医馆。
只听得一个厚重响亮的声音,“他要是敢欺负阿知,就一刀砍了!”
柳仪温脚下一歪,吓得差点儿绊了一下,还好宋琲在身后扶了一把。
原来魏伯增刚从馆主口中知道了柳仪温“夫君”的存在,已经忿忿地骂了他一遍了,“阿知给他写了那么多封信,他是一封不回,现在倒是找来了?”
“大叔,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在找我,那些信没有送到他的手上。”柳仪温连忙上去解释。
自从认了柳仪温,魏伯增已经完全那他当成了自己的小辈来疼着,护短得很。
魏伯增看了一眼宋琲,瞧着还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对他就没个好脸色,“你可别又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没有没有,大叔,他……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的。”柳仪温将宋琲拉了过来,想给大叔介绍,可又不知道怎么介绍他的身份,有些为难着。
魏伯增将宋琲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家住何方,家里几口人,做什么生计的……”
宋琲对眼前这个疾言厉色的大叔,有些不耐烦,可这是柳仪温认的大叔,不能没有礼貌,打算回答一二。
然而再仔细看看大叔的相貌又觉得他甚是眼熟,渐渐地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师父?”
全场瞬间噤声,柳仪温一时愣怔,魏伯增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宋琲,似乎要在他身上找到一丝熟悉的影子,能称他为“师父”的人,这世上仅有一位。
魏伯增迅速做出反应,将宋琲带到了后屋,宋琲拉着柳仪温一同进去。
柳仪温捧着热气腾腾的茶碗捂手,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转着,忽然想起来了,朝宋琲道:“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师父在西域待过,会□□,知道西域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与东西,大叔也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