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但王师明智的选择了闭口不言。
胡小海愤愤收回手,在屋里转了一圈,瞪大眼看依然站立在门前的男人,“你还不回去?打算陪睡吗?”
这本是一句随口而出的气话,庄夙颜的眼睛却下意识地朝少年的身体瞄了一眼。
他突然想起了那偏深的肤色上紧致结实的肌肉纹路,紧窄的腰身还有挺翘的臀部。
胡小海被他看得发毛,下意识往屏风后面躲,“你……看什么?”
不会真要陪睡吧?
不知道为何,胡小海居然开始想象二人共睡一榻的场景。这男人,不会连睡着的时候都端端正正,面无表情,仿佛随时能飞升一样吧?
胡小海突然乐起来:他以后的娘子真惨,万一半夜上厕所,一起身就看到一个“死人”睡在一旁。大半夜的一定吓尿!噗噗!
“臣有事要说。”被胡小海一打岔,庄夙颜差点忘记自己等着他的原因。
胡小海见他表情严肃,终于收敛起玩闹的心思,慢慢挪过来坐下,“什么?”
“大概过几天,玦王都的人都会知道臣出事的消息。”不管太子打算如何,都一定会让人在玦王都散布这个消息,到时候就是玦王都需要胡小海的时候了。
最被百姓,将士,臣子所认可的王师庄夙颜出事,就仿佛是支撑房屋最重要的顶梁柱倒掉一样。人心惶惶虽不至于,但绝对不会再如眼下这般安稳。
宇文桦虽也有众人的尊敬,但他毕竟年纪大了,少不得被有心之人安个老眼昏花的名头。到时候唯一能对玦王都一切事宜作出安排的人,只有继承人轩辕永逸了。
庄夙颜并不担心玦王都大局不稳,他反而很期待:只有到那个时候,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揭开一直伪装的面具。他也才能暗中揪出埋藏在玦王都里的,属于皇太子的眼线或棋子。
至于边关战事,他相信以“那位大人”的力量,定能力挽狂澜。
胡小海被庄夙颜一通叮嘱,这才发现这里头的水有多深。他没跟人下过什么棋,顶多和兄弟们斗斗地主,所以他一直不太能理解所谓棋盘等于战场这码事。
但眼下,他居然觉得那句话是对的:王师在下好大一盘棋。
只不过三言两语所提到的,就远比这几日流云和付有之教自己的更复杂更有难度。好像新兵突然被丢上了战场,连敌我双方的位置都还没搞清楚,脚底下已经密密麻麻全是战略线路和计划。
胡小海想了想,终于问:“你们是要造反吗?”
这个问题他已经困惑很久了,可一直觉得自己不该问,也不能问。有些事,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好,哪怕自己当一个傀儡少主呢?只要这一世他能好好活命,其他的跟他压根没有关系。
庄夙颜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少主以为呢?”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是肿么回事?不要问他啊,他知道个毛啊!!
胡小海眼睛越瞪越大,脑补帝的称号不是白取的,他已经在脑海里形象而全面的演出了一部生动的阴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