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只得走了,再待下去,她怕老太太又得捶她。
江二小姐迈步出了堂屋的门,天边就有雷声响,一场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下来。游廊里的一盏灯笼,可能是灯盖没有盖好,被风灌进了灯笼里,亮着的灯烛一下子便熄了。江明月抬头看这盏灯笼,雨被风吹着就扑打在她脸上,冰凉一片。
江明月也没想着,这辈子她能寻着一个良人,上辈子她没这个命,这辈子她也不求了。跟老太太说那番话,只是想让老太太心里有数,至于她自己,江明月为自己打算过了,她走,惹不起她走还不行吗?只是在走之前,她得想办法为自己弄到一张路引,然后,凭着她这身牛一般的力气,她混入哪家镖局,当个镖师也是可以的。
女镖师也是很吃香的!
老太太悄没声地走到门前,往门外看上一眼,她就瞧见了站在游廊里发呆的江明月。江明月头顶上的灯笼不亮,游廊外面刮风下雨,院中刚开的玉兰花被风吹雨打的,落了一地,瘦瘦高高的人孤身独立廊下,又兼凄风苦雨,这意境你要老太太说,她肯定说不出来,但老太太心疼江明月,她的明月儿看着好可怜。
当然,如果老太太知道江明月这会儿在想着怎么逃跑,要去当女镖师,老太太一定收起自己的同情心,上去好好的捶江明月一顿。当个卖力气的镖师?她这孙女儿有出息也吓不死人!
江明月抹了一把落在脸上的雨水,这个动作看在老太太的眼里,她家明月儿这是在哭?老太太的心顿时就又疼一回,她的明月儿哟,怎么就这么的命苦哟!
“暂时不要管魏家的小蹄子了。”看着江明月走远了,老太太出了堂屋,跟还等在堂屋外面的花婶儿交待了一句。
花婶儿打量老太太一眼,惊道:“您怎么哭了?”
“你说我的明月儿以后要怎么办?”老太太抹一把眼泪,愁道。
花婶儿说:“去找魏家人啊。”
“都说了,别管魏家人了。”老太太跟花婶儿急了,这会儿魏家人算个屁啊。
老太太急匆匆地回房,留花婶儿几个人站在堂屋门外面面相觑,大家伙儿都感觉要出事,可又想不出来,到底会是什么事。
江老爷子坐在屋里抽旱烟,烟雾缭绕中,老爷子翘着二郎腿,看着很悠闲,看见进屋来的老伴儿,老爷子说了句:“明儿我去买菜秧子,这场雨一下,地也就被浇透了。”
“呸!”老太太唾了一口,说:“这时候了,你还想着种菜?菜重要,还是明月儿重要?”
老爷子:“明月儿怎么了?”
他只听说江屿江岘被打了,没听说江明月也被打了啊。
“你明儿去外城转转。”老太太坐在了老爷子的跟前,道:“找找你儿子的那些部下们,打听打听哪家有好后生。”
老爷子:“啥?”
“得快点给明月儿找个婆家。”老太太急道:“你就打听那老实的人家,后生长得丑点没关系,性子能容人才是真的,你就照着这个给明月儿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