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祖春轻咳了一声,“你听我解释。”
“你手心怎么这么多汗?紧张什么?”曾钟娥的声音冷冷的。
就像曾钟娥了解杨祖春一样,杨祖春自然也知道,他的夫人生气了。
“我也不相信缘子已经死了,所以我也不死心,知道云贞道长打算去云游义诊,我这才动了让她去帮忙寻一寻的心思,这件事连官家也不知道。”
他下意识躲避曾钟娥的视线,“我不告诉你,是怕你跟着担心,好不容易心绪平复了,万一给了你希望又失望怎么办。”
曾钟娥想开口辩解两句,最终还是忍住了,是自己看起来太弱了吗?一个两个的都是因为担心自己的承受能力而选择隐瞒。
杨祖春望向曾钟娥,仿佛一下子装入了一汪清泉之中,对方的目光变得柔和了,“然后呢?”
不是自己的错觉,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杨祖春也来了精神,“云贞道长其实也是误打误撞去了金国,真的是为了救治那边的瘟症,但是她也没有放弃调查,最后在快有了眉目的时候被金国软禁了起来。”
他摇摇头,“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我们拿碧葭换回了云贞道长。”
曾钟娥的呼吸变得急促,快有眉目的时候被抓了起来,她很敏锐,“是不是道长真的查到了什么?金国的人怕了,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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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纯也赶紧竖起耳朵听,她除了之前知道那一点点风声外,有用的线索是一点没有。
杨祖春捏着曾钟娥的手都不自觉用力了两分,“道长回来后我们在宫里见了一面,她确实查到了些消息。”
曾钟娥和静纯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兰姨早就十分有眼色地将闲杂人都带了出去,屋内除了她和灵芝,没有其他下人,杨祖春便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云贞道长跟杨祖春说的自然是同在官家面前讲的一样,杨祖春一开始也消化不了什么郓王福晋这个事,他又怕那真的是缘子,又怕不是。
还是官家知道了来宽慰他,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事情可以再商议。
他们心中的缘子是那样优秀和忠诚,绝不会做通敌叛国的事情,若那福晋真是缘子,其中必有隐情。
“所以,还是不确定那人是不是缘子?曾钟娥被震惊的说不出话,静纯在一旁发问。
杨祖春本来没打算说,但既然说了开头,便一次说清。
“两日前,宗祯的人传了消息回来。他们这段时日隐蔽在汴梁大小角落,找机会和人结交,终于有了新的突破。”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杨祖春也没有卖关子,“有人从郓王府的小厮那里得知,郓王福晋是南人不假,还会武艺,精通枪法,不过郓王好像不太喜欢她经常舞刀弄枪,大概是身上有什么病,几乎天天喝药,在府上深居简出,郓王对她宝贝到了不想让别人发现的地步。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小厮在内院有个相好的丫头,那个丫头发现,郓王福晋好像不记得之前的事,没有父母亲人,孤零零的。”
曾钟娥的眼中泛着泪花,“是缘子,就是我的缘子。”
杨祖春也没有顾忌还有晚辈在场,直接将她搂入怀中。
静纯仿佛是在一遍遍确认杨祖春的话,喃喃道:“枪法应该就是杨家枪,其他姑娘哪里配得上精通枪法这四个字,天天喝药……才不是有什么病,而是她身上有伤,这也是那个郓王不喜她练功的原因。”
静纯越发哽咽,“她不记得原来的事情了……肯定是摔下山崖的时候搞的,我听人说过,如果头部受到重创,是会神志不清的。她不是没有父母亲人,她还有我们啊……她不会以为我们不要她了吧……”
静纯从哽咽变成了大哭,灵芝也在一旁哭成了泪人,还要抱着静纯,只不过她是泪中还带着笑:“缘子姑娘没死,您一直艰相信的是对的,她没死。”
兰姨也拿手绢抹了抹眼睛,“那个郓王如此宝贝她的福晋,看来对姑娘还不错,嫁去王府应该也会衣食无忧,夫人还是先不要太过伤心了。”
曾钟娥又缓了一会才道:“对,只要她现在活着,比什么都强。我们就有相认的机会。”
杨祖春知道这是之前缘子生死未卜的打击对大家太大了,所以现在尽管突然知道缘子已经嫁人了,她们都能接受。
但是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作为一个父亲,他是有不同看法的:“道长被囚一事,证明金国那边肯定有人是知道缘子的身份的,他们不想我们知道缘子的行踪,那么郓王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我就不清楚了。”
“你的意思,他都是装的?”曾钟娥急切道。
杨祖春知道自己有主管的因素,便说道:“这也是我的猜测,不能定论。”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缘子的消息,我要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