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口排队付费的时候,赵兮词还是好奇问一句:&ldo;周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看钟总脸色不太好的样子。&rdo;
老周迟疑了一下,只说个笼统:&ldo;大概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吧。&rdo;
钟时叙下了车,经过前院,抬脚迈入家门就听见楼上隐隐传出摔砸的动静,时不时伴随女人的破口大骂,夜深人静的别墅区,听得人心里惴惴。
邹姨急成爬热锅的蚂蚁,看见钟时叙那一刻就如同看见主心骨,&ldo;钟先生,你回来了?老太太把房门锁了,我们进不去。&rdo;
钟时叙脱下西装,问:&ldo;刘医生几时到?&rdo;
邹姨接过西装,&ldo;刚打过电话催了,路上塞车,应该就快来了。&rdo;邹姨见他不急,反倒在沙发坐下,随手拿本书过来看,她只好上前两步问:&ldo;钟先生,要不要上楼看看?老太太她……&rdo;
钟时叙合上书本往茶几一丢,发出沉重声响,&ldo;打电话再催。&rdo;
他起身去了门外的院子。
十分钟后,刘医生终于赶了来,进了大门远远就看见钟时叙只身站在院子里,指间的香烟明灭不定,一副肃冷而立的样子,抬头见他来了,又客气地笑一笑。
&ldo;夜深了,辛苦刘医生跑一趟。&rdo;
刘医生戴着副眼镜温温润润,只是临时出门太匆忙,西装皱巴巴没来得及熨烫妥帖,他风尘仆仆,说:&ldo;应该的,病人要紧。&rdo;
钟时叙把烟掐灭在一旁窗台上的烟灰缸里,说:&ldo;老太太在楼上,麻烦刘医生了。&rdo;
刘医生点点头,拎着药箱进屋去。
这个刘医生主治心理疾病,也懂一些临床外科,自己开了间私人诊所,长期在为老太太做心理治疗。
等刘医生进了屋,钟时叙重新点了支烟。
赵兮词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两条斗鱼喂食,当时为了安置这个鱼缸,特地上网买了一条高案几,摆在窗边,鱼缸就放在案几上,案几的颜色和鱼缸不太搭调,有点不伦不类。
赵兮词以前不喜欢养什么宠物,因为生命太过有限,来来去去总是轻易,对她来说,短暂是生命的常态,所以没必要再去强调了。
她想,养鱼的话或许感受就不会那么强烈,反正鱼又不会说话。
就像她在阳台养花花草草一样,它们又不会开口说话。
晚上洗漱的时候有些费劲,赵兮词小心翼翼避开几处伤口,几道抓痕被热气一蒸,更加鲜红,久了她嫌麻烦,索性随便擦一擦就出来。
好在明天周末,她不用晾着几道抓痕引人注意。
原本这个周六约了房东看出租房,她也懒得出门,找借口给推了,但是房东似乎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好说歹说,把时间改约在下个周末。
赵兮词心里忍不住怀疑,这么着急出租,会不会屋子有什么问题。
赵兮词在家安心养了两日的伤,虽然伤口愈合得不错,但抓痕还是明显,令人忧愁。
她不是担心自己这副模样去上班会引人注意,怕麻烦可以戴口罩遮掩,她担心的是明天就要开标,她负责讲标的,总不能也戴着口罩上台?
当初负责人让她上台讲标,也是考虑到她形象加分。
到了办公室,杨小果看见她戴个口罩,还以为怎么了,&ldo;你是换季了脸过敏,还是生病了不舒服?&rdo;
赵兮词借口说感冒了。
于是她口罩在脸上捂了一整天,中午在公司自备的餐厅吃饭她也不摘,只拉下口罩挡住下巴。
杨小果看见她眼角一道淡淡的疤痕,还以为自己看错,&ldo;你眼睛这里怎么弄的?让人挠了?&rdo;随即她想起上午同事之间在议论的事,八卦道:&ldo;星期五那晚受伤的人是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