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通道里空无一人,只有那广告灯箱的灯在不断闪烁,他就这样看了快有一分钟,脸上的神情才逐渐放松下来,嘴里又哼起了曲调,慢慢转过身来准备继续往前走去。
只是这一次他却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惊慌,并且还被吓得倒退一步,这一切只是因为在距他两、三步远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人。
虽然他的耳朵里塞著耳机,但这个仅仅是装饰用的耳机根本不会干扰他的听觉,而且凭藉他长久训练出来的警惕性也不会有人近在咫尺都毫无察觉。
他震惊地看著那个犹如鬼魅般出现的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突然出现是因为那件事,幸好他之前早有准备将其他几人都陆续送走,只是作为头领的他还要在吉兰探探风声才能离开。
他原本预订今天就可以换个身分离开吉兰,却想不到会被人找上门来。
这一连串的想法快速地掠过青年的脑海,随後看到那人要迈步,青年立刻扭头向後跑去……
季凡现在待在季旬平时的书房内,神情焦躁地等著电话,他彷佛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强烈控制住自己去拨打书桌上那个电话的欲望,脑子里不断在想著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自己所会采取的一连串措施。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使得季凡只能冲著那个不断发出响声的电话发愣,直到明白过来後,他几乎是扑向了那个电话,手甚至带上了颤抖将电话接了起来。
季凡平稳了呼吸後才对著电话筒说:“怎麽样?人都找到了吗?……什麽!都已经死了!看得出来是什麽人做的吗?……好吧,麻烦了,我等你的消息。最後一个人?已经有人过去了,好的,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季凡挂上了电话後不知在想什麽,就连房门被敲响都没有回应,直到那声音加重了不少,季阳的目光才望向了房门的方向。
“进来。”
管家推门进入,站在门口处向季凡说:“渚先生在早上出去後就一直没有回来,要不要……”
“不用,我知道他去了哪里,没事的。”季凡回答。
看到管家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对於这个对季家忠心耿耿、并且知晓大多数内情的管家,季凡便将刚才电话里的事情告诉了他。
“受父亲之托来协助的那些人速度很快,的确从那个已经死亡的研究员身上找到了疑点,并且在这几年的兰加通缉令中找到了杀人手法相似的一夥人。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通过这次的事来判断,他们之前极有可能是被人隐藏起来。
”我们的人後来在边境处发现了那几人,只不过还是晚到一步,即使有一人已经跨过了边境却也都成为死人了。
“根据人数上看,他们的头领仍旧留在兰加,在确定了他有可能会出现的位置後,渚看过那人的照片便直接去找人了,以他的本事应该不难。”
管家听到这里放心了不少,但仍是忧虑地说:“现在议会那里在总统的压制下暂时安静下来,但是时间已经剩下不多了,希望能够过尽快找到人证。”
“我已经和渚说过了,让他留下活人,希望他能够做到。这段时间以来,不光是我们,他的心情也不见得有多好,只是他掩饰得好,小阳暂时没有发觉而已。”季凡无奈地说。
管家也深以为然,如果那个渚真要是毫无顾忌,他们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希望他看在小少爷的面子上能够冷静下来。
地下通道中好几个广告灯箱上的厚塑胶罩已经四分五裂,但还是摇摇欲坠地不肯落下。
看了看刚才因为大意而被刀子划破的裤子,再看著那惊慌失措向前逃跑的人,渚毫不担心那人能够从眼前溜走。
青年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後面的人并没有追上来,他知道自己只要到了前方五十米远处的通道口,他就会有六分的把握从这个可怕的人面前逃掉。
在距那个通道口不到十米的时候,青年的希望又大了一些,更加奋力地向前跑去。
即使他经历过多次的生死关头,但是他仍没有把握能从那个人的手下逃脱,那不是一个人可能会有的速度。逃,他一定要从那个人的眼中逃掉!
渚看著前面的人逃命地奔跑,他眼底的嘲讽与讥笑更盛,尤其在听到前方那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後,渚迈起步伐不慌不忙地向前方走去。
看著那个已经瘫软在地上颤抖不断的人,渚在快要接近他时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又望向了前方。
“真可惜,只差那麽一点距离你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这是渚出现在这里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在地下通道中产生阵阵回响。
渚看著在通道出口处的人影,向地上的人开口说:“看来你已经想起了这个人是谁,否则也不会有这麽大的反应了,也难怪,这毕竟是你在兰加境内接手的最後一笔生意,自然要印象深刻一些,不是吗?”
“不可能!他不可能活著!他确实是死亡了,我亲自确认过的!”
青年说到最後已经失控大喊起来,然後他就听到上方传来了轻笑声,那笑声有说不尽的讽刺。
“谁说……他是活著的?”
青年在这句话的提醒下不由仔细向前看去,只见他已确认过死亡的那名研究员面色苍白神情呆板,最重要的是,他发现那人根本没有呼吸!
“看出来了?”
渚越过瘫软在地下的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随著他的走动,那个在前方的人影也开始一点一点地化成黑芒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