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乙思考了一会儿。
难不成他是同性恋?
基于他对秦一隅的了解,或者说这么多年的跟踪加观察,他的生活里似乎并没有恋爱关系。从学生时代,到爆红成为摇滚明星,追求他的人数不胜数,但秦一隅从没真的答应过和谁交往,他的生活全是音乐,只有音乐。
他会爱谁吗?这件事南乙从没考虑过,也想象不出来。秦一隅是一阵风,谁也抓不住,除了自己谁也不爱。
“不过还有一种梦。”严霁又说,“也是荣格理论的分类之一,叫反复梦。”
“反复梦?”
“嗯,这种一般和现实有关,现实生活中反复出现过某件事,但这个人还不能完全接受,于是就会在梦里反复实现,尝试去自我融合。”
南乙皱了眉:“这跟刚刚那种反过来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严霁耸耸肩,“我也只是了解一点皮毛。”
南乙已经陷入沉思。
难不成他恐同?
据他所知,周淮就是同性恋,他是秦一隅的死党,绝对符合“现实中反复出现”这一条件。
所以是秦一隅本人始终接受不了同性恋,于是在梦里尝试,所以才亲了他?
可是为什么是他呢?
好吧,秦一隅梦游的时候就没成功打开过门,有一次差点把门把手卸下来,活动范围就那么大,唯一能亲的雄性有机体也就是他了。
所以他变成了秦一隅克服恐同的工具吗?
看着南乙愁眉不展,严霁笑了,“发生什么了?我头一次见你这么发愁。”
南乙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告诉秦一隅,就直接透露给严霁,恐怕不太道德。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早知道出来之前给你做杯咖啡了,明天吧,一人一杯。”
严霁上班的时候就靠咖啡续命,进了疯乐营之后两天没喝就受不了,立刻下单了咖啡机,这才恢复了精神。
有些热,南乙将头发笼到脑后,扎了个小揪,些许碎发散落在脸侧。他对严霁说了谢谢,也不知道是因为咖啡还是有关梦的解惑,但这里太吵,严霁没听清。
“什么?”严霁靠近些。
南乙又重复了一遍。
巧的是,秦一隅从调音台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有些不平衡。
哟,挨这么近呢,聊什么这么认真?
你喜欢的不是我吗?
昨晚陪你过生日的不是我吗?
秦一隅想不通,于是大步走了过去,挤在严霁和南乙的中间,一条胳膊揽一个人:“我弄完回来了,想我了没?”
严霁笑了:“还挺快,我以为你们还得吵一会儿。”
“谁吵架了,我有理有据逻辑通畅,那叫理论。”
说完,他看向南乙,发现他神情不像平时那么自在,于是凑近了些,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