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瞅着有些眼熟,便将玉笛拿在手上细细看了看。如果没有记错,这支笛子是左夜亭小的时候,她给他买的。那时候左夜亭特别喜欢吹笛子,她把这支笛子送给他时,左夜亭高兴了一整天。后来……由于左夜明被送进皇宫做了质子,她内心阴郁,对左夜亭的态度也变得极差,动辄又打又骂。
有一次,她撞见左夜亭坐在树下吹笛子,当时就火冒三丈,不仅抢了左夜亭的玉笛狠摔在地上,还痛骂他:“你哥哥替你去受罪,你还有闲心吹笛子!”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支玉笛,更没见过左夜亭吹笛子。
她不知道,她当年一气之下已将这支笛子摔裂了,并且还碎了几块,是左夜亭偷偷捡起来粘好的。此后,这笛子又被摔了一次,是左夜亭被打落悬崖时,从他身上掉出来的。
如今这支笛子已布满裂纹,不复如初。
太后微微仰面,使得快要浸出的眼泪倒流回去。
稍微平复了心绪,太后便命人取来一些更宽更厚、韧性更强的缎带,将左夜亭的双手分别固定在床头两侧,拴得牢牢的。
将左夜亭处置妥当后,太后又把萧择叫过来听训:“你给哀家听好了,你若看不住王爷,就别再自作主张把他放开。”
萧择无语,他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本就不是他给左夜亭松的绑。眼下却不得不点头答是。
太后又一再叮嘱,除了更衣、沐浴和如厕,其它任何时候都不许给左夜亭解开。
萧择一一答是。
嘱咐了一通,太后便挥手屏退萧择:“行了,这儿没你的事了。哀家从宫里带了药和粥,待会儿夜亭醒了,我会让他服药进食,你且去忙别的吧。”
萧择却警惕地道:“属下无事可做,就想好好侍候王爷。”
太后瞋他一下:“那便出去外间候着吧,需要你时,你再进来。”
萧择犹豫了一会儿,才慢吞吞退出内室。
。
左夜亭睡了很长时间才醒过来。
“……母后?
他欲撑手坐起,奈何双手已被缚住,无法起身。
“母后,您怎么——”
太后打断道:“你是不是想问母后,怎么又这样整治你?”说着,太后便拿出那把小小的匕首,轻声斥责:“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母后还能由着你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