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居诚却知道,这是因为某种香,导致他不能自控。原田很快推门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浅浅的吸吮声。终于,佐藤将军脱下了衣衫。“我很欣赏你。”他靠近蔡居诚,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如果愿意为我服务,我可以考虑给你一定的自由。你要知道,就算你不死,在花町服务过一次,就会被丢进随团去。士兵们不会怜惜你,况且,男人比女人对他们来说,更有吸引力。”蔡居诚缓缓睁开了眼睛。佐藤看到一双雾蒙蒙的双眼。“我不希望你被他们玩死。”佐藤的一根手指抵在了。蔡居诚的舌尖抵上了后牙那颗毒药。“愿意的话,眨眨眼睛。”接着,手指顶入了,暖肉疯狂的包裹上去。“你瞧,你的身体很欢迎我。哦,流出来的甚至比酒都多。”蔡居诚的牙龈微微一用力。“咚……”门外突然一声闷闷的撞击声。佐藤抽出手指走过去。瞬间刹那的空虚感把蔡居诚的理智抽离。可一阵凉风不合时宜的飘了过来。“唔……”余光里,仿佛是一道银光。一瞬间,沾满晨露的大衣扔了过来,遮住他的身躯。“师……兄……”蔡居诚的手掌被温暖覆盖。他终于睁开了眼睛。邱居新的双目发红,看起来是要吃人一般。蔡居诚眼角一滴泪水落下。“没事……”邱居新却摇了摇头,只是喊道:“七弦!”接着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听到金属微微碰撞的声音,他的双腿突然得以放松。一双熟悉的眼睛出现在他的眼前。蔡居诚不敢置信。他微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秦可情手中一根细小的银针在锁扣里一扭一转,随即打开束缚他的铁扣。她只是轻轻看他一眼:“白鹤,我是七弦。”邱居新用大衣把他裹好,紧紧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没事了……我在这里。”“怨我吗……把自己,搞成这样子……跟那些……倌儿……没什么不同。”蔡居诚拼尽全力吐出来后牙的那枚毒药。邱居新眼光掠及,心中绞痛,没忍住狠狠抽泣一声:“别胡思乱想,那人已经被我杀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刚才……我都想好去死了。”邱居新双眼通红,微颤的手扶着他的腰,低声道:“不行!你是我的……除了我,谁也别想碰你。”他抱起师兄,只是说了一句:“你放心。”蔡居诚抓紧了他的袖子,一双眼睛里,只有邱居新一个人。疲惫的灵魂被满腔的爱意温暖着,他终于放下全部的坚强和伪装,躲在他的怀里软软应了一声:“好……”萧居棠和宁宁看到三哥抱着二哥出来时,还沉浸在刚刚巨大的震惊中。方才邱居新瞬息之间撂翻了刚刚出门的原田川成,匕首没首而入,血溅三尺。而后开门的刹那身影便冲了进去,手起刀落割断了里面那个日本人的脖子,还斩断了他的手指。“别发愣,快走!”小棠宁宁急忙追上。他们一路而来,处理了不少人,最终还是惊动了香町的日军。但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从不露面的秦可情的可怕。她手中不过夹着一把小小的袖刀,便一瞬处理四五个人。宁宁不甘示弱,更何况看到蔡居诚被羞辱成这一副样子,真是大开杀戒了。她拔出一把匕首扔给秦可情:“你用这个。”秦可情微微一笑,破出一条路。几人一身血迹跑出花町。冷冽的江风吹来,即刻将蔡居诚吹醒了。“这里……”“沪江。”邱居新不由分说抱着他抢先跳上汽船,宁宁小棠秦可情忙跟了上去。“走!”“在前面!”秦可情回头,看到伊藤举起了枪。她当机把那几人往前推了一步,背后一瞬巨痛。“轰隆!”秦可情强撑着回身,远远望着花町附近滚滚烟火。“七弦,你真的很喜欢用炸药。”宁宁目瞪口呆。“我在军校学的爆破。”秦可情只是平静的微笑着,并没有在意背后的伤。汽船飞快沿江西行。在最后一道闸口,日本军队追了上来。为首的伊藤长官端起了机关枪疯狂扫射。汽船躲着子弹,飘摇的很辛苦。“遭了……”“不过是伊藤老头子,交给我。”秦可情二话不说近岸跳下船。这时宁宁惊叫出声,众人才看到她被血洇湿的后背。“你……”“你们先走!”秦可情伸手推了一把船。“我来之前,早就在一路安放了炸药,你们快一些,马上就是沪西港了。”“不行……太危险了!”邱居新刚要拉她,衣袖却从掌心滑出。“他没事就行。”秦可情笑笑,看着邱居新轻声道:“邱先生,好好照顾白鹤。替我说声抱歉,以后……不能给他带早饭了。”说罢她只身跑了过去。“是你?情报组的组员。”伊藤微微眯了眯眼。秦可情一步不停,拔出手枪,向着伊藤扣动扳机。同时,早就埋好的炸药被触发。火光,尘土,震天动地。萧居棠没忍住泪水,但不能浪费秦可情以命换命拖延下的仅有的时间,他驾驶着汽船往沪西港去。沿河,远远响起一段飘渺的箫声。蔡居诚挣扎着睁开了眼。萧居棠一瞬间卸了力。沪西港。河岸上,华东军整顿完毕,荷枪实弹,准备将沪上夺回。蔡居诚望着模糊的军队,眼角湿润。“进攻!夺回沪上!”“夺回沪上!夺回沪上!夺回沪上!”邱居新温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师兄,我们回家。”怀里人缩了缩,埋头在他颈下,失力,陷入沉睡。尾声24当夜,华东军华北军攻入沪上。因为作战计划及时取得,得以抢占沪西、沪北港,控制沪江水路。佐藤与原田遇刺,伊藤长官在爆炸中伤了一条腿,华东军重重推进,五日的艰辛作战,沪上城毁,但日军被逼撤退重明岛,沪上主城收复。这几日,邱居新与蔡居诚沿水路西归,回到大岳。他们在城中买了个小院子修养。前方的捷报不停传来,嘉奖也已经发下。但蔡居诚的身体全然受不住了,紧绷多年的弦松了下来,瞬间被病痛击倒,终日昏昏沉沉,不过几日整个人瘦削下去一圈。回程的水路上,他就开始发烧,神智也渐渐不再清醒。叶澜暗示,在香町的香料或者药物大概需要应有的方法去解。那一晚颠簸的船,邱居新轻柔而小心,在他身上一寸寸开拓,仔细的吻过他身体上每一处最隐秘的伤痕,侵入血肉,把自小到大一心一意的温存留在他身体最深处。哪怕蔡居诚半昏半醒,嘴里喃喃的,不过“阿新”两个字而已。一夜事毕,他的烧退了不少,意识缺仍是昏沉。到了大岳数日,一切安稳,蔡居诚更是沉入更深的昏睡。叶澜起初觉得他多休息一下也并非不好,直到病情再一次反复。“他一直在低烧。这么多天了,烧退不下,恐怕情况不妙。”叶澜检查他肩上的枪伤,原本的溃烂已经剔除,但现在恢复的却算慢,不容乐观。“怎么会这样?我都……帮他退烧了。”叶澜摇摇头:“之前是外界药物诱发的,现在却更像是积年压抑的病症在放松下来后的爆发,一时也不好压住,得慢慢疏散。总而言之这是心病,他太累了,需要休息。”说着她开方子,这几日张简斋也来看过,与叶澜商议换中药慢慢调理。邱居新低下头,细细看师兄。他面色苍白,呼吸浅浅,更像是累极了刚刚睡下。“邱先生。”叶澜临走前转身,踟蹰又道:“想办法让他醒来,多少吃些东西,这样一直低烧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