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制止住他们的互相谩骂:“够了,你们是还没毕业的幼稚园学生吗?”
松锋想哼一声,又克制着收回去,没忍住,被自己呛了一下,咳嗽。
“我已经大致明白,”洛林说,“松锋,你挑衅在前,过度搜刮她的食物,又掐她脖颈——你想杀了她?”
松锋说:“她可以随时退出,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以后呢?”
洛林抽出随身携带的教棍,弹出黑色棍身,高高扬起——
松锋躲开。
“躲什么?”洛林问,“如果连这点羞辱都受不了,以后呢?”
他收起教棍,折身看艾薇,艾薇抱着他的制服,看看他,又看看教棍。
她迟疑:“我已经主动认识到错误,你还准备用它羞辱我吗?”
洛林:“……”
艾薇看他嘴唇动了动,好像要骂她笨,又忍住了。
“真想象不到你们是怎么聚在一起的,”洛林沉沉地说,“老师们的智商都被你俩拉低到同一水平了。”
艾薇噤声。
好吧,洛林生气时候的确很有威慑力,尤其刚才他脱了军装制服外套,只露出里面基地统一派发的黑色衬衫。
基地里统一派发的衬衫尺码显然不那么合体,这种不合体在他只穿黑衬衫时暴露无疑。常在军方的人,身材自然不是普通健身者所能达到的那种自然强健。
尤其是手臂上绑的黑色皮质臂环,那里放了一把相对小巧的手枪,可武器迷的艾薇,这一次却罕见地先注意到他臂环和衬衫下的肌肉曲线,因为他方才的愤怒情绪和动手而充血,又被禁锢的臂环紧紧约束。
她能想象得到,现在他的手臂肌肉一定被这东西压抑出痕迹了。
在这一刻,艾薇忽然间意识到洛林对她的那种莫名吸引力从何而来——禁锢感。
严肃正经的老师,军装制服下压抑着欲望,这种强大的反差是吸引艾薇的最重要原因。
洛林漠然地宣告对她们俩人的处分——
松锋,涉及基因歧视、辱骂、殴打学员、故意干扰她正常考试,要接受体罚(已完成),检讨三千字,向艾薇道歉。
艾薇,涉嫌殴打学长,检讨一千字,接受老师批评教育(待完成)。
松锋问:“她不需要向我道歉吗?”
洛林说:“你可以和她交换,她向你道歉,你接受我的批评教育。”
松锋立刻说:“不用了,谢谢老师。”
他的车子坏掉了,没办法移动,只能在这里等修理车过来。洛林让艾薇上了自己的车,送她去医疗站接受身体检查。
艾薇忙说不用,被洛林一句话堵回去。
“我现在能证明你的伤是松锋殴打,”他说,“等会儿就未必了。”
艾薇领悟了他的意思:“……您是担心我身上的伤影响接下来的测试吗?现在您为我作证,如果真的伤势严重,会给我重新测试的机会对不对?”
洛林淡淡说:“恭喜,以你现在的思维能力,已经可以放下奶瓶去读小学了。”
艾薇:“……”
巧合的是,今日在医疗站值勤的人是郁墨,他看到艾薇灰扑扑一身泥,立刻紧张地让她清理身体、去换备用的衣服,又俯身去看她腿和胳膊上的擦伤,用这里所有的仪器给她做检查。
有几项报告需要等时间,郁墨关切地问艾薇:“痛吗?”
“不痛,”艾薇怕他担心,疯狂摇头,“一点儿也不痛。”
旁边翻报纸的洛林头也不抬:“真是人类医学史上的奇迹。”
郁墨摘下辅助诊断的眼镜,金色的眼镜链挂在他脖颈中,浅浅没在银色长发间,他温柔一笑:“洛长官怎么还没走?今天不是休假吗?”
“仓毕老师生病,”洛林简单地说,“我代他监督,需要确保这个笨蛋学员的人身安全。”
“病得这么巧合啊,”郁墨叹息,“没关系,据目前检测结果来看,她身体很健康。”
“等剩下那两张报告也出来,”洛林说,“我会将她送到规定的地方。”
郁墨夸赞:“长官真是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