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恍惚了一下。
他将放在那大脑转过无数念头的瞬间,脸上出现的不够男大学生反而很“卡卡瓦夏”的表情藏起来。
此时,赌场的管事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带着那标准的、无可指摘但也没有半点温度的微笑。
当砂金将赢来的筹码聚拢起来的时候,管事躬身,贴在他的耳边:“先生,介意同我聊一会儿吗?就一小会儿。”
按照计划,这就是钓鱼上钩的时刻。
砂金点点头,他跟着管事的往角落中走去。
对方并未怀疑他的身份,直到现在都没有。
银河中的赌神并不只有砂金一个,至少雾青在黄金的时刻,就曾经在艾迪恩公园中见到过那样一位,同样是想要什么来什么。
当然,对方用了一些小小的作弊手段——这就不用多提了。
一个好运气的人,赢了赌场老板不怎么愿意让他带走的份额,之前在这座赌场中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因此管事的走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面前的这位可能是大名鼎鼎,或者不如说在这个圈子里几乎算得上是“臭名昭著”的砂金。
管事的仍然用着从很多年前延续下来的解决方案:“这位先生,赌场恭喜您的好运,但我也得说,您这样不知收手的样子,实在是令我们很难办啊。”
砂金:“你们是在怀疑我出千了吗?我没有,你们可以检查。”
他摆明了自己弱势的姿态,随后在下一个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睛猛地亮起:“您来了——”
雾青已经回忆过了剧本台词,这会儿张口就来:“下次如果我在发呆,你可以把我喊醒。他刚才同你说什么了?”
管事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了。
“……让你们难办?”
雾青一瞬间在脑中想过了自己看过的所有霸道总裁文,成功让自己身上的味变冲到不行。
“那你说对了,我现在就是要让你们难办——面子这东西是互相的,你先不给我,也别怪我不客气。”
她伸手拉过砂金的手腕,并庆幸对方好歹还戴了块表,哪怕这块表的价格大概还比不上他平时戴的表零头的零头——至少没有什么太大面积的直接肢体接触。
将人拉到一台老虎机面前后,雾青沉声说:“多玩两局,你今天运气好,看看需要多久才能把这赌场里剩下的所有筹码赚到手。”
砂金用看似低下去,但四周加起来起码四五十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但是……我用不到那么多。”
雾青冷酷而简短:“那就分给你觉得有需要的人。”
本来应该私下谈的事情,现在骤然被拿到了明面上——而赌场中还有记者在——管事的脸色瞬间臭得不行。
这是打算做什么?明着抢劫?
他走上去想要拦住这疯狂的行为。
然而雾青反手掏出了一把确实是刚刚才捏出来的粒子流枪,枪口就这样压在了管事的太阳穴上。
“不想让他玩?这么点儿筹码就已经玩不起了?”
声音没有收敛,甚至还刻意提高了些,让赌场里的其他人都能听见。
在搭着手指的扳机之下,管事的脸色灰白,一旁二楼才刚刚注意到此处骚动的赌场老板顿时双腿发软。
但是小报记者出离兴奋了。
哦哦哦哦哦!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一直关注着此处动向的她咬住了嘴皮子——她真的不能让自己的尖叫……或者可以说是狗叫声被别人听见,毕竟首先她好歹也是个记者,记者多少是个有头有脸的工作。
其次,这里还有很多她的同行。
同行都是冤家,她决不能让自己先前出于对美色和氛围的欣赏录制下来的资料从只有她知道有变成其他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肉!
这肯定是一场值得一个版面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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