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点着下巴:“啊……我明白了,你是觉得我选边站这件事情很不假面愚者,也很不欢愉,对不对?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真正的聪明人不应该选边站,而是应该从一开始就不下场,站在岸上看台下的人你打我我打你,热热闹闹的多有意思。”
她晃了晃脑袋,两条长长的辫子朝着边上甩了甩,攻击范围看起来甚至还不怎么小。
“但是没办法呀,谁让这次酒馆里来的不止我一个呢?我发誓,我原本真的只是为了找点儿乐子而已呀。但是,她的预设立场过分偏啦,所以我就只能跟着下场,站在你们这边,这样至少酒馆就还是两头下注的,对吧?”
花火眨了眨眼睛。
“好啦好啦,不管你怎么说,至少这一次,我总还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所以,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一定记得找我哦。”
那只扭曲的钟表有些熟悉。
它让雾青联想到她先前通过黑天鹅那截取自星大脑中的那段记忆里的:
一个和梦中的白日梦酒店相似的地方,但是房间却没有那么装潢华丽,房间中最要紧的三个要素分别是柜子、堆叠起来的书以及钟表、无处不在的钟表的地方。
但是它又没那么熟悉。
它不仅仅是一张钟表。
雾青看着它,看着那表盘上诡异地兼具了华丽和朴素、历史感与当代奢侈品营造的甚至让人不那么看得明白的时尚的装饰风格,脑中浮现出一个词汇:
钟表匠。
但这个词汇并不是她自己联想到的,而是面前这个扭曲而庞大的钟表“诉说”给她听到的。
“钟表匠”,雾青知道他是匹诺康尼之父,为匹诺康尼带来了一层神秘且浪漫的色彩。
传奇大亨、巨富之人、能够将美梦转变成为现实的家伙——全银河听说了他事迹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来到匹诺康尼,试图在这片梦境之地成为下一个钟表匠。
关于他的历史,曾经被虚构史学家们修改了个彻彻底底,至少,当前在匹诺康尼里是找不到有关他的真实信息了——公司知道的也未必是全部,不过,考虑到公司好像目前尚未爆出被虚构史学家入侵的现象,所以可以勉强假设那些记录还算是真实的……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还没等砂金来得及说完,准确来说,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始说重要的内容,黑天鹅的出现就打断了这一情报共享。
雾青所能记得的,只是一段来自一套遗器上的说明:
奇怪的是,在钟表匠消失在众人眼中许多年后,梦境之中仍然有许多
人宣称他们看到过钟表匠,并且言之凿凿。
只是,他们每一个人宣称看到的钟表匠都有着截然不同的形象和身份:有些看到了和蔼的老者,有些看到了优雅的淑女,甚至有些看到了巨人绅士——但是,这些形象无一例外,都在出现伊始就被认定,这绝对是钟表匠。
“你是钟表匠?”
雾青决定并不抑制着自己的好奇。
“我以为你……至少会有个人形。”
毕竟是要出去做生意的大亨,哪怕是和钟表小子动画片中的石头老板一样,是个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凶恶的鳄鱼呢?好歹也能直立行走,而且身上还套着一身西装嘛。
扭曲的钟表发出苍老、嘶哑,但其中又带着几分慈祥的声音:“啊……我以前应该并不长现在这样,美丽的小姐。”
“另外,其实你需要理解一件事:我是钟表匠,但钟表匠不是我。”
对方看起来似乎是打算和她好好交流,而不是一上来先开打的。
雾青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没敢放松太多。
“这句话要从何说起呢,钟表匠先生,另外,我还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您,或许我们可以慢慢聊一会儿——倘若您出现在这里确实是为了见我,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
扭曲的钟表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听着倒是颇为开怀,随后,他说:“当然,当然。我来这里的目的中确实有找你聊聊这一条,不过也并不只有这条,但我们仍然可以先好好聊一聊,因为对此时的你我来说,时间都尚且不算着急。就先让我用一些坦诚换来您的信任吧。”
他顿了顿,随后说:“你可以想一想,你认为的钟表匠应该长成什么样子,我想倘若我以你想要看见的模样出现在你面前,我们的交流应该会变得更顺利一些——或许我还能坐下来。”
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钟表可不能在酒店那茶杯模样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把沙发当成支架都够呛的。
雾青真的想了。
于是在半分钟后,扭曲的钟表以一个与钟表小子有些相似的形象自半空中跳了下来,正正好落在了一枚比较蓬松肥大的梦泡上,来了个很是柔软的着陆。
不过,相比起看起来就挺年轻的钟表小子,当前这位“钟表匠”的形象着实是在年龄上下了一点苦功夫的。
衣服变得妥帖、严谨而庄重了不少,甚至还多了两撇短短的机械胡子。
钟表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