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点头:「是。」而后一溜烟儿地下去了。
肖兰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散漫地伸了个懒腰,一面打着呵欠,一面望自己的房间里走去。嘖。
金雀如今现在还病着,不能太过於操劳,而云起这边儿又缺人手,所以他被金雀两忽悠三忽悠的,莫名其妙就当了这么个后备储蓄的官儿,最麻烦,也最劳累。
一天下来,他忙前忙后,几乎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算我倒霉。」
肖兰时一面嘟嘟囔囔,一面推开自己的房门。
哗啦一下,当门彻底被打开的时候,他突然一愣。
因为房间里亮着一盏灯。
他明明记得临走的时候是他亲自吹灭的。
下一刻,肖兰时的心立刻提起来,向房间里问了声:「谁?!」
紧接着,默了约莫两息。
卫玄序抬手掀开房间的帷幔,眼睛瞧着肖兰时,渐渐走出来:「我。」
见状,肖兰时松了口气,笑着说:「卫公子自己没屋子么?随随便便进別人的房间,都不知道打声招呼的么?」
卫玄序被他突然这么一说,自知理屈,脸上有些不自然。
「你的衣服洗好了,送来的时候敲门没人,已经叠好放在你床上了。」
说着,步子一刻不停地就要走。
「誒——来都来了,这么着急干嘛?」肖兰时一把拉住卫玄序身上披的素衣,因为卫玄序走得太快,哗啦一下,领子猝然被拉开,几乎露出了半个胸膛。
他向后撤退一步,有些微怒:「做什么?」
肖兰时一脸邪笑的看着他,目光在他的眼睛和半裸露的胸膛之间,来回打量:「我做什么?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是不是现在应该我问你了?」
卫玄序将自己的衣服拉上肩膀,可因为动作慌乱的缘故,领口处却和敞着,欲盖弥彰。
「衣服已经给你送来了。我走了。」
「別走啊。」肖兰时的手顺着向下滑,指头若即若离地绕在他的掌心,「你躲我做什么?」
卫玄序心里突然一颤。
他盯着肖兰时的脸,莫名其妙,那天肖兰时对他说的话,千千万万声都迴荡在他耳边,他越是费尽心思不去想,那声音就越清楚。我爱你。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的笑又是什么意思?
是在故意逗弄我么?他这个人,本就生性极其乖戾……
但是金雀又那么说。好乱。
然后紧接着,卫玄序就听见肖兰时突然很迷惑地问:「你想什么呢?我问你,你是不是被黄先生派去看押药材了?前天要的金银花五千斤,你备好了么?」突然。